方才南安侯下来绣楼时,头发和衣袍的狼藉,脸上脖子上胸前的唇印……楚瀚深深埋首,掩蔽着脸容上的苦痛悲楚。他何尝不想如阿穗普通,在昨夜气愤禁止南安侯轻浮酒醉识人不清的少女,但是,他不能!
眼看奚曦就要摆脱,梁钰使出擒特长,奚曦旋身闪避,一来二去,两人倒是交上了手!
他将时候切确到了‘天’。
“在想甚么?”浚息在奚曦身侧坐下。
暗器罢了!梁钰欲再度擒拿奚曦,奚曦玉箫中,漠蛇已游出半截身躯,对着梁钰吐着蛇信。
楚瀚正色道:“侯爷偶尔也是会召幸侯府浊音阁的舞姬或者乐姬侍寝。只是召幸的少罢了。客岁一整年到现在,他都没有召幸过女人。”言下之意,倒是浚息虽身怀天罡诀,却并非不能近女色。
一队侯府侍卫,保护着一辆豪华的马车,冒着蒙蒙细雨,行走在荆州城西,火食希少的明月桥畔。
“内里正存亡交兵呢,蜜斯好生落拓还点香,只是这檀香……”阿穗不解道。
楚瀚抬目望着奚曦,“蜜斯叨教。”
……
奚曦觑着梁钰。虞浚息说,他爱上她的那一天,她要他的命,他会心甘甘心奉上。现在梁钰亦如此说。她向来晓得梁钰对她有着执念,竟不想执念如此之深!
“一百三十五天。”浚息脱口道。
“我晓得了。你下去吧。”
梁钰和奚曦终究不再剑拔弩张,阿穗撑了油纸伞过来,替奚曦打伞,“蜜斯。”
浚息幽深的黑眸中有着淡淡笑意,“昨晚又睡了一夜,酗酒后明天头还疼吗?”
“少主!”梁门荆州的坛主仓猝劝止道:“那是人间至毒的漠蛇,被它咬上一口不打紧,可若蜜斯以玉箫中的暗器割伤它,您的伤口浸了蛇血就不好了!”
奚曦接过汤药喝着。
“你虽过目不忘有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功天赋,却未曾正儿八经练过一天武,你的内功心法也是我传授的,你打得过我么?”梁钰冷视奚曦。
奚曦望着浚息。前夕醉酒一场后,对于浚息使诈,她没能归去元恪身边的悲忿,倒是淡了去。只是醉酒那夜产生的事情,实在不是甚么很好的回想。固然她并不记得。
“把人都杀死了,谁替我赶马车?总得给我留一个活口,送我回侯府吧!”奚曦下来马车。
楚瀚道:“蜜斯思疑侯爷不能近女色?昨晚……侯爷没有对蜜斯……?”楚瀚眸中一亮。
奚曦将空碗递给楚瀚,目光仍然望着五色池,“那是我跟虞浚息之间的事情。你干与不了也不消去干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