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火蹭地烧了起来,鲛人一张嘴,直接咬上了舒景乾圆滚滚的小肚子。
看着舒景乾灰溜溜的走远了,鲛人叹了口气,重又折返回深山里。
血终究还是止住了。鲛人咬碎了草药给他敷在了伤口上,然后咬着牙掰下了一片鱼鳞,覆在了药草上。
行至了山外,鲛人将腋下的少年扔到了地上,道:“走了就别再返来了。”
鲛人:……
鲛人:……
本日本身没有就逮,不代表他日也不会有事。
因为离得远,他们并没有发明鲛人,只是凭着四周的灌木和草丛做粉饰,不急不满地跟了上来。
鲛人身子一倾,又“嘭”地跌回了水里,然后暗藏着,没有再登陆。
厥后,很长的日子里,他都没有再见到舒景乾,心道毕竟是个孩子啊,甚么玩具,也只是图一时的新奇。
任凭那小瘦子站在岸边,哭哭啼啼的喊着:“臭鱼精,你出来,你快出来――”
鲛人愣了一下,然后笑笑说:“如果再过几年,你还能说出这类话,我必然不会放过你。”
可不管如何,舒景乾都给他招来了费事。
舒景乾已经把利欲熏心的人招来了,不能再放他来回跑了。
舒景乾扁着嘴,“可我想着找你玩。”
“喂。”鲛人有些不郁,推了推他,道:“不准哭。”
舒景乾倒是吸了吸鼻子,眨着湿漉漉的眸子,问道:“你说真的?”
公然软绵绵的,肉质特别嫩。
“跑了就跑了。”鲛人道。
鲛人一愣,立起了身子,问道:“你如何又来了?”
“呜~”舒景乾哽咽着,“这儿离酒仙镇那么远,我要如何归去?”
他不晓得那两个家仆如何回事,或许是受命偷偷庇护他们的小少爷,或许是从舒景乾的嘴里套出了甚么,想着过来探个究竟。
传闻鲛人的鳞片能入药,能驱百病。
鲛人眉头跳动了一下,硬着头皮,道:“真的。”
鲛人躲在水里,感到一阵心烦意躁。
鲛人:“好,我会记得。”
如果平时,他势必将那两个男人的脖子拧断,然后食其肉,饮其血。可眼下阿谁小瘦子也在场,鲛人恐怕吓着他,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。
鲛人尽管沉住气,没有露面。
而鲛人,约莫也是厌倦了这类躲躲藏藏的日子,决意躲在水里,不再和舒景乾见面。
“滚!”
鲛人:“随缘吧……”
“但是,我爹必然会打我屁股的。”舒景乾一咧嘴,猛的哭了起来。
直到有一天,东风料峭,烟雨昏黄,那两个家仆的耐烦被耗尽了,放了舒景乾单独前来。
行至了山外,鲛人将舒景乾放在了地上,然后拿额头抵在了他的额上,说:“忘了我吧。”
他们人类本就贪婪而无私,底子不值得被信赖。
归正,能做的都做了,鲛人像个奶妈似的将人哄得不哭了,有些颓废的想,我和人类,果然还是不能好好的相处。
看了一眼扁着嘴的小瘦子,鲛人伸脱手,想着抚摩他一下,顿了顿,还是打住了。
“想见你。”舒景乾盘腿坐下来,指了指树底下的小驴,对劲洋洋道:“你看,我会骑马。”
他们这一走,林子里又规复了原有的安静。鲛人浮在水面上,有些无聊地吐着泡泡。
“但是――”
最上面的那具尸骨,还挂着几缕碎肉,因为气候炎热,正披发着一股子恶臭。
“啊――”舒景乾叫喊了一声,挪着小短腿就去追。好久以后,苦着脸返来了,道:“马跑了。”
即便修炼出双腿,来到了地上,也不会有一处屋舍,和一个等他回家的人。
从这头游到那头,再从那头游到那头,总感觉比平时还要孤单。
“玩个屁。”鲛人脸上爆出了一根青筋,道:“你如果再返来,我就吃了你。别觉得老子偶尔发次善心,就决定今后都做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