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皇上,”一旁,身披绛紫色蟒袍的王公公,撑着伞遮在他的头顶,焦心肠劝说道:“你御体金贵,可千万别着了凉啊,快进屋吧。如果一个不慎,再引出旧疾,可如何才好啊,王爷转头如果究查起来――”
不,不对,燕玖明日就要大婚了,我做皇叔的,起码也要去道一声“恭喜”。
“我说,这襄王两年多没进宫,如何乍一呈现,会是这副模样?”
“如何会呢――”王公公踌躇着,说道:“王府上的下人不都说了吗,王爷他去云游四海了,飘忽不定,行迹不明,或许是去了大漠,或许是去了南海,或许是去了北疆,这路途悠远,相距万里,也许动静一时半会的还没有通报畴昔。”
长高了,漂亮了,有那么一点君子如松亦如风的感受了。
畴前无所谓,将来就更无所谓了。
今后,他将摆脱摄政王,真正的君临天下,泽被百姓。
而我,姑息此退出朝政,退出他的天下。
一片昏黄水汽中,本王晕头转向地走到了御书房,瞧着里头残烛燃尽,空无一人。
转念一想,皇上明日就要大婚了,本日想来也偶然政事,去筹措别的了。
本王站在不远处,听着他主仆二人的对话,本来横在心头上的阴云,忽地便吹散了。
“不然如何办,两年了,他走了两年了,撇家舍业的,一向也不返来,这架式,清楚是筹算从今今后都不再踏足都城了吧。”燕玖一边说着,一边眨了眨眼,“先前还说再也不会分开我的……”
一场瓢泼大雨,“哗啦”而至。
我得见见他,哪怕最后一次见见他。
回身,本王又走向了燕玖的寝宫。
还是那座熟谙的宫殿,身被朱漆,寂静而庄严。
本来就暗沉的天气,直接变成了泼墨也似的黑。
在那云雾深处,柳暗花明里,有他在等我。
“你他娘的谈笑呢,谁不晓得摄政王仗着势大,一向在欺辱皇上,你要说他是至心,鬼才信呢。”
王公公:“但是皇上,天下之大,您去哪找他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