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……”安千荷轻唤了一声,将这壶饮尽了的断肠酒扔到了湖面。
湖波粼粼,几片红梅如雨般落下,跟着天空又落起了春雪,婢女,酒香,雪香将安千荷完整醉了,她面若桃红得靠在梅洛音的肩膀,自言道:“你那日为何要分开?”
梅洛音淡淡一笑,“何必多礼,多贪看几眼说得实在有些过了。如果你喜好,每天都能够站在这里赏识美景。”
这回,梅洛音听得清清楚楚,这大要如此固执的女子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,脆弱得让民气疼,抚了抚她的发丝,轻声欣喜道:“统统都会畴昔的,你将会成为真正的强者,替你家属报仇。”
梅洛音翻开酒壶,苦笑一声道:“呵呵,如果真的健忘了,我本日就不会陪你喝。如何,你要选哪壶?”
安千荷立即拉住他的衣袖,欣喜道:“春水,不要过分冲动!梅阁主并非此意!你父亲既然是苏慕隐最信赖的官员之一,又如何会是险恶之人!”
安千荷端起那壶断肠酒,一大口入咽喉,笑着回道:“我能喝的,何止这么多!”
继而又拿起那壶醉生梦死,正筹办喝,朦昏黄胧间看到湖面正走来一个白衣男人。
青衣玉颜,梅洛音比慕晚渔更多了几分看破世俗的气质,在月光的氤氲下,他的周身仿佛笼着一层轻纱,就如用青墨勾画出的山川画。
笛声停,梅洛音收起手中玉笛,轻声道:“安女人但是在想心上之人?”
这些日子她如此驰驱或许为的就是减轻一些痛苦。可只要一温馨下来,她的心就止不住得疼痛。
梅洛音不惊不惧,躬身道:“草民是独一晓得天莲宗的地点阵势和皇甫元秘辛的人。王爷,你若杀了草民,你将落空一枚有效的棋子。”
她苦笑一声,欲要倾倒壶中酒,俄然胳膊一疼,像是被人用力拽了畴昔。
梅洛音没有听清,柔声问道:“你方才说甚么?”
梅洛音看着她的侧颜,便执起腰侧的玉笛吹奏起来,笛声在雾气的湖面中氤氲开来,时而和雅平淡,时而低徊,穿肠。
“你有酒吗?”安千荷俄然昂首,声音哽咽。
酒菜散去,他们各自回到了梅洛音给他们筹办的房间住下,唯独安千荷独立于水阁的门外,失了神般站了一个多时候。
断肠酒的酒性非常激烈,乃至于她连睁眼都困难,耳畔的声音更是恍惚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