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极乐正宗宗主俄然发明,本身苦苦寻觅的人,仿佛竟就在本身眼皮之下。
当下杨坚手按天剑剑柄,挥手命世人让路,面色凝重,就欲步下金阶。但是他虽成心出战,殿上众臣却如何敢,更如何肯让君上去冒这个险?顷刻间竟无人情愿移步退开。杨广抢先上前拦住,半膝下跪道:“父皇,您是万金之躯,身系大隋江山,负担万民祸福。不过是高句丽的边鄙蛮夷,何必劳烦您亲身出战?孩儿虽鄙人,亦愿代父皇脱手。经验这等跳梁小丑。”
天竺僧更未几言,只点了点头。他双掌合什长喧佛号,向前踏上两步。一动念间寒冰烈火二劲透体而发,身躯顿时变成半红半蓝,恰是冰火第六重天催运至极峰时的异像。
杨昭深深吐一口气,必恭必敬双手过顶接过,顿首道:“遵旨!”话尤未毕,那柄天子之剑突然在他手心处不竭颤抖发鸣。本来乌沉沉的剑身红光暴绽,将因为之前灯烛齐熄而一片暗淡的大殿晖映得仿佛白天。顷刻间始终垂眉低目,仿佛万事不萦于怀的摩诃叶蓦地浑身剧震,急圆睁虎眸,两道有若冷电的凌厉目光直射向这个他本从未放在心上过的记名弟,子,目光中鲜明满是骇怪。
恍恍忽惚之间,面前闪过了无数影象,耳畔闻声了无数声音,却恰是人间自有天剑以来,历朝历代真龙天子的毕生所见所闻,所经所历。无数喜怒哀乐,生老病死都一一流转心头。沧海桑田,千百年人间变幻,竟尽数储藏在这顷刻当中。
“哦,是国师奉告你的?”杨坚毅不住也转头向摩诃叶望了一眼。若说这大殿上有谁能够稳胜天竺僧,实在非极乐正宗宗主莫属。可惜他始终不是中土人士,亦非正式朝堂中人。而当前一战又关乎大隋颜面,杨坚却不便利派摩诃叶出战。这时候听杨昭信誓旦旦,固然内心仍然将信将疑,可归正别人上也输定了,倒不如让这个孙子死马当作活马医,反而或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。
所谓天子,便是真龙血脉,九五命数!上合天心,下应人和,五百年顺气运而出世。平乱靖难、建基立国。而天剑,倒是天子配兵。若非真龙血脉,则此剑威能不生,和凡铁无异。唯有九五命格,才气人兵合一,一统江山,成绩千秋万代的宏巨大业。
身为天子,自但是然地有一股傲气。杨素及时喊出“刺客、护驾”四个字,当然能够调集众妙手之力一举击杀天竺僧和乙支文德。但是诸国使节都在场,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指鹿为马,这类事情杨素做得,杨坚却做不得。眼看得单打独斗,庙堂上再没人能赛过李渊和宇文述两位。为了挽回面子,哪怕御驾亲征,却也说不得了。
乙支文德心中嘲笑,不屑想道:“中原人就是喜好故弄玄虚。搞出这么一柄会放光的破铜烂铁来装神弄鬼,哼,莫非本使就会怕了吗?”低声向那天竺僧叮嘱道:“法冉大师,好好给那小子一个经验。本日事成以后,我大高句丽王必不相负。”
杨坚一双老眼尚未晕花,对于三个儿子的心机,更加看得十足透透,心中不由黯然长叹。他要切身上阵,本来就是无法之举。天竺僧武功惊人,而本身近年来精力逐步阑珊,已经大不如前。即便有天剑帮忙,也难言必胜。而杨广是太子,若由他脱手克服,当然最好不过。可惜他武功向来平平。论单打独斗,最多也就和宇文明及、杨玄感等相差无几,实在毫无胜算可言(杨广化名高兴,在江湖上参与夺虎魄及战炎帝、九千岁等事情,杨坚并不知情)。退而求其次,三名儿子们若能同心合力联手对敌,或许还能有几分但愿。但是看他们的模样,当真了局今后不相互拖后腿都要感激菩萨保佑了,那里还能克敌制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