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昭心中暗自嘀咕,李密肚里也是惊奇不定。揣摩道:“方才那股杀气来得实在古怪,莫非是河南王?但是看他神情开阔地向我敬酒,却又不像。再说我与河南王昔日无冤,克日无仇,乃至连见面都只是一次,他干吗竟然会想杀我?说不通,这实在说不通。但是……假定不是河南王,那边便只要越国公了。越国公对我非常赏识,他要杀我,难道更加没事理?”当下重新从宇文明及手上接过酒壶,迈步走出到杨昭席前,笑道:“当日蜀中生乱,连带着大兴城亦是一夕数惊。幸亏有王爷力挽狂澜,只手重定乾坤,这才终究安定乱事,既使大兴民气复安,亦救蜀中万民于水火。如此行动,实是大仁大义,大智大勇之举。若非王爷,只怕我等这时候已经沦落为无家可归,凄惶不成整天了。此恩无觉得报,鄙人便敬王爷一杯,请。”
杨昭笑道:“若论在外,全赖许国公与独孤骠骑两位运筹帷幄,冲锋陷阵;若论在内,则又仰仗皇祖父与素公主持大局,镇之以静。本王年幼识浅,本领不济,实在只是跟着军队混日子罢了,那里有甚么功绩可言?李法主如此赞誉,本王实在忸捏。这杯酒不该敬本王,实是应当敬素公才对。”微微侧转半身,向杨素举杯相敬,道:“素公,请满饮此杯。”当下率先仰饮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