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凰神凤主,我等晓得错了!”通灵性的云雀连连跪地,哀声赔罪。
终究,在我即将对峙不住之际,容忌蓦地展开了眼。
“歌儿!”容忌慌乱地抓着我四分五裂的灵魂,跟着我散落天涯的碎裂灵魂一起疾走。
我立于霓虹之巅,杀红了眼。
花芯喜出望外,但转眼哭得更加惨痛,“我如果不给你元宝,你可不成以不要死?”
出乎料想的是,青龙带着北璃三十万禁卫军,没日没夜地在北璃境内掘地三尺,找寻着我失落的灵魂。
铁手紧绷的神经在容忌开口的顷刻俄然松弛,他如释重负,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,谨慎翼翼地答道,“下回,铁手必然记得替您关门。”
她岿然倒在猩红一片的琉璃砖瓦之上,翕动着惨白的双唇,喉头梗动,收回蝉鸣般的窸窣声响。
下一瞬,我纵身化作七彩凤凰,金翎加身,凤唳九天。
“痴心妄图!”我一剑贯穿她的喉头,却决计给她留了口气。
只可惜,我的力量远没到能游刃不足把握崆峒印的境地,若想差遣崆峒印救回北璃百姓,必定要有所舍弃。
我定定地看着卧榻上昏倒不醒的容忌,对峙至今只为等他复苏。
一道凤唳从我眉心传来,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仿佛将不竭逼近的飞鸟走兽震退。
我踏着满城血水,缓徐行入寝殿。
“王,部属该死!”铁手再度发声,将我飘远的思路拉了返来。
我的认识尚还逗留在容忌身侧,碎裂的灵魂已然散落都城各地。
灵魂归体,久违的心跳声竟叫我热泪盈眶。
容忌亦怔怔地看向我,“忘了。”
“王,部属该死!”殿外,传来铁手自责至极的忏悔之声。
“值不值得,做了才晓得。”我淡淡说道,将乾坤之力逼至眉心。
我回过神,怔愣地看向容忌,“你未关门?”
未几时,柳苏苏鬼气散尽,化为血迹班驳的崆峒印,不偏不倚地落在我手心之上。
容忌低咒了一声,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殿外,“你确切该死!”
“完了!”我以被褥遮面,推搡着神采乌青的容忌,“你竟忘了关门!”
“宿世过分仓促,原想此发展相厮守,不料天不遂人愿。容忌,若你是我,定然会做出同我一样的决定,对吗?”我喃喃自语着,内心不免失落。
我轻捧着容忌愈发肥胖的脸颊,他唇边浅浅的酒涡成了我烙印在心的执念。
未几时,被搏斗殆尽的北璃百姓纷繁起死复生。
花芯从我被血迹感化的袖口中爬出,细弱的胳膊缠着我的脖颈,哀嚎阵阵,“最最动听的歌儿,我将我的元宝全数给你,你醒来看一看芯芯,如何?”
“好。”我缓缓展开眼,看着痛哭流涕的花芯,心下只觉非常暖和。
柳苏苏瞳人被水蛭蚕食,全然看不见她引觉得傲的万兽如何惨死于我手中。但她置身于血雨腥风当中,还是能感遭到我杀气腾腾的眼神。
容忌柔声安抚着我,“怕甚么?我本就是你的!”
据传,崆峒印原是不死龙族的保护神器,不但能呼唤万兽,还能起死转生,济世救人普度众生。
“佛普度众生时总说,转头是岸。可惜,你们猖獗搏斗之时,血水早已淹没了堤岸。”我冷冷地说道,一手掐死了跪地告饶的云雀。
我拖行着轩辕剑,剑锋在琉璃砖瓦之上划出一道蜿蜒的轨迹。
烫金色的气旋同初升的红日相互辉映,万兽嘶吼化作惊骇吼怒。
容忌阔步上前,将我紧拥入怀,“戋戋一个柳苏苏罢了!你若想弑天,我亦可为你颠覆了这天道。”
容忌停了手,不咸不淡地问道,“幕后之人是谁?”
天涯,则是百姓百姓劫后余生的喝彩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