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虎魄色的眼眸流光溢彩,羊脂玉般细致的肌肤在阳光中披发着淡淡的光芒。
我自是晓得贰心中所想,但我内心无他,还是趁早断尽他的念想为好。
吱呀――
花颜醉回声而落,若天涯霞光般,轻飘飘地落至空中,染红了灰白的城墙。
我接过簪子,眨眼间,天帝连同浮棺已不见踪迹。
“本日,你们一个都别想逃!”
我瞅着天后同容忌剑拔弩张的模样,旋即将天帝慎重交予我手中的碧玉簪子转交至天背工中,“母后,我知你心苦。父王已逝,他独独放心不下的,唯有你。。”
天帝双手规整地交叠一起,手中一碧玉簪子闪着矍铄的光。
天后一身素色襦裙勾画出小巧有致的身材,她虽顶着鲛人王后的面庞,但却未决计遮住眸色。
我原觉得天后顾念着她同天帝的旧情,坚固如铁的心被碧玉簪子所承载的回想所打动,便阔步上前,悄悄搂住了作歹多端,但毕竟为情所困的天后,“母后,天人永隔确切是人生一大憾事。但你更应抖擞,固执地替父王守好他倾尽平生缔造的江山乱世。”
鲛人散去,偌大的主城当中,只剩下寥寥几人。
“父王为救我而死。若说亏欠,这统统,均因我而起。”容忌说着,一时候,怅惘非常。
容忌面色黑沉,夺过我手中回城卷轴,原想将花颜醉直接扔出古疆场,但他停顿了半晌,转而定定地看着我,不容商讨地同我说道,“你先出去。我定会将花颜醉安然带出古疆场。”
“我不!”我闪至容忌身后,双手双脚扒拉在他身上,“你和花兄在一起我不放心!花兄如此俊美,你如果移情别恋了,我当如何?”
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天后默念着,脸上现出久违的暖和笑靥。
花颜醉口中酒水尽数喷溅,他一手捂着心口狠恶咳喘着,“小且,你无需担忧!即便东临王对我有情,为了你,我定然洁身自好,抵挡到底。”
“本日,便是第七日了。”容忌说道,指端大成玄火已燃尽捆住花颜醉的锁妖绳。
我摇了点头,知天后再无转意转意的能够,干脆将压在心头的话一一挑明,“母后爱子心切我能了解。但你怎能为了他,不顾容忌的感受,不顾容且的存亡?容忌是你十月怀胎诞下的亲骨肉,容且也曾是你捧在手心疼宠过的小天孙啊!”
天帝语音一落,偌大的帝陵化作烟尘,消逝在灰尘里。
矗立入云端的城门忽而大敞。城中,一大群鱼头侍女簇拥着天后姗姗而来。
容忌薄唇轻启,“如果歌儿救的你,本王会妒忌。”
说话间,他将一道回城卷轴抛向我怀中,醉意昏黄的眼里现出几分当真,“这是昨夜阿竹从鲛人王宫中偷得的回城卷轴,你且速速分开此地吧!”
她见容忌岿然不动,眉峰一挑,城门口便重重关上。
花颜醉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眼眸中的得志,倒是连浓厚的酒气都没法盖过。
“孽子!孽子!”天后倒地,癫狂大喊道。
“机遇阁中,朕早已得知天命,落棋无悔!歌儿六界气运加身,必定辛苦。忌儿天赋神力,须得担起挽救百姓的重担。你们无需自责,朕所为,满是为了在水深炽热当中苦苦煎熬着的六界子民。”
他手中多了一壶酒,肆意地浇面泼下,“我这万年孤傲的命格,必定孤苦无依。你们无需救我,速速归去吧。”
天后莞尔一笑,指着容忌手中的回城卷轴,轻视言之,“叛徒阿竹,盗窃鲛人圣物,其罪当诛!幸亏蚀宫留了个心眼,事前将圣物更调,这才保住了鲛人一族的圣物!”
天后摆了摆手,斥逐了她身后成百上千的鲛人,回身对鱼头保卫下着死令,“速速擒回九公主,以极刑处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