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头一晃,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,刚才清楚是他蹲在那儿给雪人“整形”。那雪人鼻子上插了根冻得发紫的胡萝卜,两只眼是冻梨,杆子还连着,像高耸的一根睫毛。
易杨俄然认识到他和谢锦天是完整结束了。
等做完笔录已是将近十点,易杨怠倦得很,也顾不上一起跟在他背面走得沉默的谢锦天。等防盗门拉开条缝,感到灯一亮,易杨才如梦初醒般顿住了步子,侧过半个身子堵住那一线亮光。
忙完一天,孩子在店里,萧牧和程衍也不急着走了,和易杨一起留到最后。成果打烊的时候才发明萧冉早歪在换衣室的沙发椅上睡着了。
“今后不会了。”谢锦天悄悄扯了扯,收紧领巾的两端,将易杨从脖子到下巴都裹在柔嫩的羊绒里。之前他跟着他,就想做这一件事,可盯着那露在外头的一截颈项,却又始终不敢上前。游移着,就担搁到了现在,反倒成了鸡肋。
“不管嘴上如何说,心都不会真就死了,只要还活着,就总存着绝处逢生的幸运。”
易杨非常佩服夏雪的魄力,若这事搁在其别人身上,恐怕连婚礼都作罢了,而夏雪却因着不肯对要相守平生的人不公而执意要再停止一次典礼,她对是以而难堪的父母说,之前的不幸并不是她的错,那都已经畴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