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公公细细一打量,确切清减了很多,眼角眉梢处尽是轻愁难消,怕是这些天的折腾,已然是入心入骨,一时难以化减了。
“没有,云姑姑筹办了菱粉糕和燕窝粥,近些日子主子炊事用的少,就趁着等您的工夫,劝着能多进几口。”钟子期小声回着话,脸上担忧不减。
“钱明,”钟公公在上头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,“这里是皇宫,满天下最高贵的处所,要担忧也是那些发挥鬼怪伎俩的人,你,在害怕甚么!”
要说先前他另有些争权夺势的大志壮志,在连日几天来,毫无停顿之下,直接碎成了渣渣。再加上,每日一扣问的皇上,在看到他的面色越来越丢脸以后,对预感相称灵敏的他,直觉项上人头顶在脖子上的日子,怕是要到头了。
钱公公心快烧死了,也不敢晃神,提着精力道,“是白福身边的,只查出两人是一块进的宫,详细的还在问。”
“我……”踌躇尴尬言不成声。
“那你说,你有甚么主张。”
钱公公牙关紧咬,手掌紧握成拳,疼痛让他规复了昔日的腐败,忽而昂首道,“公公,明日的赏花宴,主子想……”
钱公公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,被气势压得低下了头。
有皇上身边最得力的钟公公来必定他的主张,那真是比带夏天一碗冷茶,更能使他精力抖索。
忽的前头有人禀报,“钟垂白叟过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