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钊转过身来,高低打量了她一番,问:“你跑到金鳞池去做甚么?”
没等端娘想出体例,琅琊夫人就亲亲热热凑到她身边:“妾身晓得娘娘爱吃蜜糖一类的吃食,早就命人备好了,请娘娘屈尊到妾身宫里尝一尝可好?”
苏瑗喂了会儿鱼,感觉有些渴,便走到亭子里,一口茶还没沾,就闻声琅琊夫人慢悠悠道:“端娘也太太谨慎,妾身虽是初度有孕,但并未有任何不适,克日更是神清气爽。娘娘您瞧瞧,您感觉妾身看起来如何?”
......
苏瑗顺手扯了朵虞美人在手里把玩:“你说的话如何与端娘一模一样,对啦,你不是才从鲜卑返来么,有没有受伤?唉,也不晓得鲜卑有些甚么吃食,你吃不吃得惯。”
端娘小声哄她:“娘娘再忍忍,奴婢顿时想体例。”
美人的声音清脆如黄鹂,带着暖融融的春意,苏瑗本来在内心策画着待会儿如何哄云萝陪本身玩双陆,冷不丁地被琅琊夫人和一众秀士美人的存候声打断,只好挤出个笑容:“真巧啊。”见琅琊夫人挺着大肚子,好似蹴鞠时的皮球,赶紧表示她起家,苏瑗的贴身尚宫端娘亦笑吟吟道:“皇后娘娘体恤夫人有身辛苦,本日夙起时还叮咛奴婢备礼去看望夫人,未曾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夫人。”
苏瑗听了很欢乐:“那可真是多谢啦,我克日正感觉无聊呢!”又悄悄道:“你派了谁去送啊,千万不要教端娘晓得,我前几天还被她守着抄了一天的《女则》,可不想再抄书啦!”
裴钊看着她微微一笑:“好。”
她眼睛一亮:“好,我必然哪儿也不去,如果我解开了,你下次得带更多好玩儿的东西给我!”
她这番话一出,便是不去也得去了,苏瑗只好干笑着点点头:“好啊。”
“多谢娘娘。”琅琊夫人又行了个礼,便回身拜别,围在琅琊夫人身边的几个妃嫔面色各别,此中一人张张嘴想要说些甚么,却被琅琊夫人挥手打断:“罢了,本宫感觉心口闷得很,你们不必陪着本宫了。”
不过很快,这些担忧便都是多余的了。
“妾身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待一行人走远了,南宫烈这才对苏瑗道:“方才的景象,殿下不便出来,殿下此时就在前边的遥春轩等候娘娘,请娘娘随小人来。”
琅琊夫人笑吟吟道:“我的身孕已有六个多月,太医都说这孩子安康得紧,且胎像安定,如何就这般娇贵了。”
端娘亦笑道:“夫人有所不知,女子有孕,越到背面越是金贵,请夫人慎重一些才好。”
一个美人的声音是动听如黄鹂,可一群美人的声音...真是聒噪如一群鸟雀,苏瑗头疼不已,悄悄问端娘:“我们何时能走?”
裴钊摇了点头,道:“琅琊夫人...她现在身子贵重,你莫要去应她的约,教她在本身宫里静养才是。”
苏瑗还将来得及开口,琅琊夫人身边的李秀士就接了话:“皇后娘娘乃是天生凤命的贵女,贤能淑德,可谓命妇典范,夫人又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皇后娘娘天然会对夫人多上心一些。”
王美人也适时开了口:“妾身前日去夫人宫里拜访,瞥见夫人新做的胡床,竟是用一整块金丝楠木雕成,可见陛下是如何看重夫人。”
固然已经是立春时节,但气候却还是凛冽的,本日将明未明时又下了场雨,整座皇城都覆盖在阴沉沉的凉意当中。
金鳞池的风景天然是好的,此时固然气候尚反面缓,但此地亭台装点,芳草菲菲,金鳞池畔开满了龙头花和锦带花,像是谁不谨慎打翻了燕脂盒子,洒落一地嫣红,池底乃是一整块青玉石,一泓清粼粼的池水中,各色锦鲤畅游此中,红似火,黄如金,苏瑗站在池边,一眼就瞥见那条宝蓝色的锦鲤,公然都雅得紧,她想起娘亲有个抹额,上头镶了块极其贵重的蓝宝石,和这条锦鲤像极了,她看得高兴,从云萝手里接过鱼食撒下去,引得一群锦鲤哄但是上,非常风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