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处,巩欣然又不由悄悄啐骂,本身也实在是太不要脸。
宗守浑然不觉,勉强抽动了一下唇角后,强自坐起。
只见初雪,恰是俏脸惨白,抱着已经阖眼,再无朝气的巩欣然,微微点头:“三息之前,欣然姐姐就已去了。她跟我说,这平生,虽是遗憾极多,不过总算能够放心死去――”
实在还不止是元魂,连开二十次强弓,现在他的手臂,仍在微微颤抖,一些筋骨,几近完整扯破。只怕接下来的半个月,是再难用力。
宗守心中一紧,却出奇的,并非是他设想中的伤痛欲绝,只是一阵失落,微微伤感。
又想如果二年前,本身留在这少年身边,如果她,不为那高逸的和顺与世家风采所迷,现在却不知如何?
摇摇欲倒,不止是心神衰弱,满身高低亦是有如针刺。体内的统统力量,都浪费一空。
而当展开眼时,就见初雪,正低着头,仿佛呆鹅般谛视着本身。
却毫不在乎,反倒是心念畅达,胸中戾气,尽泄一空。
那魂海以内,更混入无数的杂质,现在竟是浑浊不堪。
宗守毫不在乎,当脚下站定之时,不远处那林姓白叟的血,就已经不竭流淌过来。异化着马尸,以及高逸本身的血液。在这三丈以内,鲜明构成一个圆形的符阵。七个方向,各有一个诡异符文!
而后剑势再一折,高高跃起,迅若疾雷,瞬息千丈。一个闪动,就使火线处,另一名筹办逃逸的甲士,身首两段。接着又剑影纷闪,那夜空中,只见几道流光划过。数百丈外,另一名秘武师,也一样是头颅飘起,无声无息地,栽倒在地。
不但是魂海猖獗收缩,那因吞元之术,而吸入元魂内的杂质,竟也被纷繁排挤。
就在统统人都在怔神之时,宗守的剑,却没有哪怕半分停歇。
“七灵环?你要做甚么?不要!我不要做那安闲妙相天魔,宗守我求你,能够杀了我――”
而仅剩的两人,现在却正在与那寒冥虎缠斗,镇静之下左支右拙,一时竟是没法脱身。
仍旧化作一团轻烟,从神霄穴内涌入。而当元魂重归,身材规复,宗守又立时只觉一阵晕眩。
然后那面色,就蓦地发白。视野定定地看着巩欣然的左胸处。那封闭着命脉,最后一线朝气的金针,现在已是现出松动之势。
宗守心知这便是此次,以出窍元魂强运吞元之术,诛杀那天赋武师的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