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主神采也欠都雅，狠狠地瞥了一眼那女人，“还不出去？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！”
寒杉跟着苏娆进了她的寝室，班主竟然不在，阴暗的灯光映着女人妖媚的脸，沉沉的秋波中泛动着秋色，“小弟弟，快走吧，我们这梨园子可不是你安身的好处所。”
……
班主抽动脸上的肥肉，直盯寒杉好半天，“我如何看着你有些眼熟？”
早餐过后，几人上了街。梨园子的人要去采买，寒杉不肯跟着，一出街口就分开，相约好了晌午在“卉香楼”吃顿好的。
班主吧嗒着烟袋锅，看着劈面窗子上映着的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，轻叹一声对寒杉说，“来一口么？”
班主点点头，“嗯，倒也是――”他眨眨眼睛，“不过，你听好了，之前你给我的银子已经都被城门外那些兵痞给搜刮去了，我把你带进城，已算仁至义尽。你顿时清算东西走人，如果还赖在我们这儿，我把你送官……”话没说完就俄然顿住，因为他瞥见，寒杉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只更大的荷包，往桌子上一撒，金银珠宝摊得光芒闪亮，班主的眼睛立马瞪大了，“官、官……关上门，我们就是一家人，小兄弟，跟老哥儿你还这么客气，说吧，还想去哪个城？用不消我再帮你做几副通关的官凭路引？”
苏娆叹了一声，“你得信姐姐，这都是为了你好――”她凑到近前，抓住寒杉的手，悄悄摩挲着，“姐姐也曾有个和你差未几大的弟弟……”她把寒杉的手抚在本身的脸上，浑圆的胸脯越贴越紧。
寒杉皱皱眉，“仿佛没一个好人。”
男人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，搂住女人的腰，喘气渐浓。
……
屋里就只剩下了寒杉和班主。
“是不是感觉我很窝囊？”班主擦擦烟嘴儿，递给寒杉，寒杉抽了一口呛得“叩叩”直咳，班主笑笑，一语双关，“风俗就好了。”
歌声凄婉，寒杉听得有些入迷儿。
两人坐了好半天没说话，劈面屋子里的灯光燃烧下去，班主苦苦一笑，“小兄弟，看过戏么？”
王结巴也白了眼寒杉，撇撇嘴，“如许，更、更丑！”回身出门。
姚大炮却看着女人傻笑，一边用毛巾擦脸，一边问身边的寒杉，“好听吧，娆娆的嗓子就是这么好！”
寒杉挨着他坐下，也在看那对儿“剪影”。
恰好王结巴走过来，“嗯，跟黑、吵嘴无常似的，勾、勾、勾魂儿……”
班主笑笑，“我扮的人可多了――权倾一方的城主、叱咤风云的术师、崇高文雅的贵族、高傲孤傲的皇裔……”
寒杉说，“苏娆夫人打扮过的，你看着都会眼熟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整座小院被一阵尖细的女声吵醒。住客们谩骂纷繁，寒杉出了房，看到苏娆正在院中吊嗓子。
寒杉本想说梅霜，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归去……
“是不是比之前更俊气啦？”女人仿佛在赏识本身的对劲“作品”，把脸贴得更近，“嗯，这里还应当改改……”
铜镜里的寒杉仍然清癯，但唇上颌下已经多了两簇稠密的髯毛，固然只增加了这么一点点，但他的边幅却已大为窜改，仿佛一个成熟男人，不细心看，底子认不出原貌。
寒杉把一个大包裹扔畴昔，“送你的。”
寒杉没看过，梅霜曾承诺带他去“冰原城”看戏，可那已成了永久的畴昔。
寒杉收回目光，端起茶杯渐渐地唆着，随后又添了一杯……
女人毫不在乎，又贴在寒杉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，才盈盈而走，到了班主身边时，捏了捏他那厚厚的面庞，“你的脸皮太厚，丢不但的……”说完娇笑着出了房门。
姚大炮瞪了寒杉一眼，“你给我等着！”回身去追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