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缺角是用渤海寒玉补的。"林川剑尖挑起玉屑，在火光下显出诡异的波纹，"李兄可知，真正的传国玉玺缺角处，嵌的是天外陨铁？"话音未落，上方传来梁柱断裂声，李平山气急废弛的呼啸淹没在塌方轰鸣中。
戌时的梆子声未落，林川的皂靴已踏碎赌坊门前的薄冰。他望着"天运赌坊"鎏金牌匾上新补的漆色，那是用漠北血松脂混着南海珍珠粉调制的秘漆——三日前在黑风寨库房见过的漆桶，现在正在檐角灯笼下泛着诡谲的暗红。
赌坊二楼忽起琵琶声，弹的竟是《十面埋伏》变调。林川剑眉微挑，这是漕帮遇险时用的暗号。他佯装醉态撞翻酒坛，虎魄色的酒液漫过青砖，竟在砖缝间蚀出点点黑斑——酒中掺了化铁水，专为毁尸灭迹所用。
神龙剑俄然在鞘中轻颤，林川顺势拔剑佯作抚玩。剑身映出屋顶横梁的暗影，七个黑衣人正持弩以待。他手腕轻抖，剑气扫灭统统灯笼，黑暗入耳得弩箭钉入柱子的笃笃声——恰是幽州军器库特制的破甲箭。
赌桌劈面，满脸横肉的盐商将官银拍在"天牌"位置。银锭落桌的闷响让林川耳背微动，这声音比平常官银沉闷三分。他冒充清算衣衿，袖中铁莲子击灭烛火，趁暗用神龙剑鞘轻挑银锭——剑身龙纹出现微光，这是感到到玄铁时才有的异象。
二楼珠帘忽被劲风掀起，李平山蟒纹箭袖下的手腕缠着绷带——那是三日前祖坟比武时被神龙剑气所伤。他嘲笑掷出骰盅，十二枚灌铅骰子裂空而来。林川旋身避开，骰子嵌入梁柱后竟排泄黑水，腐蚀得木屑纷飞。
"买定离手！"荷官的呼喊声里，林川指尖拂过天九牌后背的竹纹。这是用青城山五年生的凤尾竹所制，本该细致的纹路间却异化着几道高耸的斜纹——恰是李府暗卫通报密信的"断竹令"标记。
"买大买小，买定离手！"荷官嗓音沙哑，林川却重视到他尾指戴着枚翡翠扳指，戒面阴刻的波浪纹与李府马车徽记如出一辙。他用心将荷包扔在"小"字格，银锭撞击紫檀桌面的闷响中，神龙剑鞘俄然出现微光——这是感到到三丈内玄铁矿的征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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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位公子眼熟得很。"锦衣公子摇着折扇逼近，扇坠上的和田玉刻着户部侍郎私印。林川瞥见他腰间踥蹀带的铜扣，那上面细如发丝的划痕，与父亲书房暗格钥匙的齿纹完整符合。
"好剑！"锦衣公子俄然甩出折扇，十二枚钢针呈北斗状袭来。林川旋身避开，神龙剑点地借力，剑尖挑起酒坛碎片。碎片嵌入赌桌构造，整张紫檀桌面轰然翻转，暴露暗格中成箱的盐引票据。
"李兄可知这铜钱上的绿锈从何而来？"林川俄然抓起把铜钱抛向烛台。铜钱遇火爆燃，腾起的绿烟中闪现出"永昌"二字——恰是前朝伪帝的年号。李平山神采骤变，袖中暗箭连发，箭簇绑着的密信却被剑气搅碎，残片上"玉玺"二字刺痛人眼。
苏婉的惊呼声自账房方向传来。林川破窗而入，见她正被两个蒙面人逼至墙角。神龙剑龙吟乍起，剑气扫落梁上灰尘，闪现出墙壁埋没的九宫格构造。林川按父亲教的"洛书步法"连踏七步，暗门回声而开，密室中堆积的铜钱山让他瞳孔骤缩——这些私铸钱边沿的毛刺，与三年前赈灾银被劫案中的假币一模一样。
五更鸡鸣时，二人从护城河暗渠爬出。苏婉展开浸湿的账册，神龙剑金光映照下，隐显的笔迹令她惊呼："他们要在上元节用假玉玺更调太庙祭器！"林川抚过剑身龙纹，想起老翁临别所言："龙纹映天机，此剑出鞘时，便是江山重整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