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清用银簪划开盐袋夹层，靛蓝丝线编织的暗纹竟是黄河堤坝布局图。她将盐粒撒在图上，遇碘变黑的陈迹勾画出十七处报酬粉碎点。窗外俄然掠过信鸽，林川的剑鞘击落鸟笼，竹筒密信上的火漆印让二人倒吸寒气——当朝太子的私章旁，竟添了北境可汗的狼头徽！
"是军饷箱！"
苏婉清的金步摇卡在舷窗裂缝，簪头珍珠映出舱内七盏青铜灯。灯焰忽地摇摆，二十道黑影从货箱后闪出，腰间弯刀鞘口的狼头纹在北地月光下泛着寒光。林川的神龙剑在鞘中低鸣，剑柄龙鳞纹路与舱壁阴刻的河图遥相照应。
"留活口！"
子时的梆子声被浪涛淹没，林川贴着漕船乌黑的船底，耳畔尽是水流冲刷船板的闷响。苏婉清在十丈外的渔舟上轻叩船帮，三长两短的声响惊起芦苇丛中的夜鹭——这是发明暗舵入口的暗号。
中午骄阳灼烤着船厂，林川翻开浸水的苇席。二十具"流民"尸首的虎口茧痕让他瞳孔骤缩，尸身下压着的密信盖着玄鸟泣血印，信上草率写着："腊月甲申，扮哀鸿焚粮仓..." 苏婉清验看尸斑的手俄然颤抖："这些人...中过西域狼毒！"
五更梆子惊破诡计，林川站在地宫核心。神龙剑劈开玄武雕像，腹中滚出的《江山社稷图》残卷，正与黄河决堤处的阵势严丝合扣。苏婉清浸湿袖摆擦拭图纸，渐显的暗码竟是三日前截获的密信原文！
"是辽东乌头熬的毒汁！"
苏婉清的金簪挑开锈蚀铁环，内层雕刻的"丙辰年监造"铭文尚带毛刺。林川的神龙剑俄然自行转向，剑尖刺入船板裂缝，挑起的木屑中异化靛蓝丝线——与密室刺客夜行衣的经纬密度完整分歧！
子时的地宫阴风惨惨，二十尊青铜鼎按二十八宿摆列。林川的神龙剑点向心宿方位，鼎内腾起的毒烟竟凝成玄鸟形状。苏婉清扯下半幅帐幔浸入灯油，火光照亮鼎腹铭文——"丙辰年铸"的字样旁，鲜明刻着李平山祖父的名讳！
"兑位缺角，当有暗门。"
"谨慎连环弩！"
五更天的河雾浓如牛乳，林川劈开漂来的浮木。中空处藏着的密信被晨露打湿，玄鸟泣血图在霞光中渐化成龙形。苏婉清俄然扯住他衣袖："看水纹！" 旋涡中间浮起的靛蓝布角，与密室刺客的夜行衣料如出一辙。
"喀嗒！"
构造触发的顷刻，林川揽住苏婉清贴地翻滚。弩箭射穿鼎耳的刹时，藏在鼎足的密匣弹开，跌出的虎符与幽州虎帐找到的残符严丝合扣。苏婉清俄然指向壁顶："看星图！" 夜明珠摆列的紫微垣中，帝星位置镶着半枚带血的玉佩——恰是当年诗会时她赠送林川的信物！
林川的低喝被破水声淹没，苏婉清的金步摇摆荡间射出牛毛细针。中针者踉跄撞翻木箱，腌制的人参堆里滚出改进神机弩的机括图。林川的剑尖抵住逃敌咽喉，见其耳后刺青新结的血痂——清楚是刚撤除旧纹改刺的玄鸟徽！
林川剑尖挑开腐臭的草垫，鎏金锭底部的火漆印让二人倒吸寒气——玄鸟徽旁竟压着幽州大营的虎符烙痕！苏婉清扯开箱底油布，夹层里的密信墨迹被潮气晕染，朱批"腊月丙戌沉银"的字样旁，鲜明添了当朝玉玺的螭龙纹。
"留活口！"
苏婉清以袖掩鼻，腕间银镯俄然绷直成细链，链头钢针挑开箱角封条。林川的神龙剑鞘抵住箱盖裂缝，寒芒过处，淬毒弩箭钉入舱板三寸，箭尾系着的铜铃在幽闭空间震耳欲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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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川的喝令被破空箭鸣扯破。神龙剑出鞘的顷刻，江面忽起旋风，剑风卷着浪涛将淬毒弩箭反推向敌船。苏婉清趁机掷出浸油的缆绳，火蛇顺着绳索窜遍船队，映得夜空赤红如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