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道清蒸鲥鱼,需取洛水激流处的活鱼。"舫主击掌,八名壮汉抬着青铜水缸入场。缸底裂纹排泄靛蓝液体,遇热气凝成毒雾。林川转动酒盏,杯底磁石吸住桌下埋没的钢针——针尾系着的蚕丝拼出"青崖口"三字。苏婉清俄然娇笑:"大人这水缸,怕是墨家构造城的残品吧?"她玉指轻叩缸壁,暗格弹开,掉出捆贴着兵部封条的弩机图纸。
子时更鼓响过,后舱俄然传来虎啸。铁笼中困着的白额吊睛虎烦躁踱步,爪痕在铁板刻出漕帮暗号。林川借着敬酒靠近,见虎鞍暗袋暴露半截黄绫——恰是沉银库中失窃的先帝密诏。苏婉清甩出银丝缠住虎尾,铃音突变《十面埋伏》曲调,惊得猛虎撞碎铁笼,笼底滚出的不是锁链,而是三十具胸口黥着"丙辰"的河工尸身。
眼看火箭就要射中林川,一旁的苏婉清敏捷挥袖,卷起一股强大的气流,将火箭尽数卷住。但是,当她细心检察这些火箭时,却发明箭头竟然淬着一种极其罕见的漠北狼毒。
这七支火箭如同流星普通,从桅杆上激射而来,速率快如闪电。更让人吃惊的是,这些火箭的箭杆上竟然刻着编号,而这些编号与之前沉船中发明的银锭上的编号一模一样。
"川哥哥看傀儡胸口!"苏婉清甩出银针串起三片燃烧的船帆。火光中,傀儡胸甲弹开,暴露内藏的盐引账册——每张"丙辰"编号的盐引后背,皆用乌贼汁绘着青崖口地脉走势。林川旋身劈开傀儡头颅,颅腔滚出的铜球刻着《孙子兵法》暗码,遇水投影出春闱考题与李平山答卷的对比图。
"好戏收场!"舫主翻开地毯,柚木地板翻转暴露水下暗舱。二十艘战船布阵而行,船头灯笼绘着漠北狼头。林川踏浪掠至首船,神龙剑劈开舱板时,硝石倾泻如瀑——火药间混着的金箔竟拼出林家祖坟的方位图。苏婉清扬袖撒出药粉,遇硝显形:"丙辰年中秋,爆龙脉,改河运。"
铁箱的盖子被摔开,内里暴露了一个老妪。老妪满脸惊骇,嘶喊着:“川少爷!祠堂梁上……”但是,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七支火箭打断了。
戌时的秦淮河飘着脂粉混硫磺的气味,十二艘画舫首尾相连如游龙。林川扮作江南富商,腰间玉佩埋没磁石,与船头灯笼铁钩相触时收回轻鸣。苏婉清裹着茜色大氅,发间步摇坠着的东珠映出舫窗人影——那操琴女子的指节厚茧,清楚是长年握剑而至。
"林公子可知这秦淮河底沉着甚么?"李平山狂笑着扯动构造链。整条河道俄然陷落,浮起的三百具骸骨手腕皆系墨家铜钥,胸骨刻着林家先祖名讳。苏婉清银针封住李平山穴道时,骸骨俄然立起,指骨拼出"镇龙脉者亡"的血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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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时,本来安静的湖面俄然被一阵暴雨突破,暴风骤起,电闪雷鸣。湖面上的画舫在风雨中摇摆,舫上的歌乐也突然停歇。
画舫底舱俄然传来闷响,二十口铜箱破水而出。箱中白银主动摆列成河工名册,每锭底部的"永昌"官印投射出冤魂面庞。林川剑尖挑起银锭掷向李平山,嵌入其肩胛的银块俄然显形工部批文:"准丙辰年七月决堤。"
站在舫主面前的林川见状,手中的剑立即向前一送,剑尖直直地抵在了舫主的咽喉处。但是,就在这严峻的时候,舱顶俄然传来一声巨响,一个庞大的铁箱从天而降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这类狼毒毒性极强,仅仅是打仗到绸缎,就立即将其腐蚀出了一幅龙脉走势图。
正厅的波斯地毯下传来机括轻响,林川佯装醉酒踏错步,足跟重踩莲斑纹地砖。屏风后俄然升起座鎏金台,台上十二名舞姬腕间银铃竟与边关传讯的七星铃同调。苏婉清冒充换衣,簪头挑开舞姬腰带,飘落的绸缎遇烛火显形——竟是工部批准的决堤文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