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尘中，林川护住苏婉清滚向石阶。阶下暗格里，整箱来往密信盖着当朝七位重臣私印，最上一封火漆纹样竟与春闱考卷上的退色墨痕符合。御林军合围之际，叛将俄然咬碎毒牙，黑血喷在密信上显出暗记——恰是李平山府邸的莲花水印。
"取那剑来！"北燕统帅亲率死士冲锋。林川反手将剑插入冻土，周遭十丈内的积雪刹时汽化，暴露地下纵横交叉的铜管——恰是墨家构造城的地火龙头绪。蒸汽冲天而起，将扑来的敌骑烫得皮开肉绽。
马厩俄然传来嘶鸣，三百匹战马眼泛红光。苏婉清割开草料袋，指尖沾着朱砂粉末："是西域幻心散！"她掷出解毒药囊，林川已挥剑斩断缰绳。失控的马群冲散叛军阵列，马蹄踏碎的火把引燃预埋的火药。
"该清君侧了。"林川拭去剑身血污，龙睛处的星芒又亮一分。暮色中，神龙剑映出苏婉清脖颈伸展的毒纹，也映出三百里外皇城角楼上，李平山与北燕使节密谈的身影。
"放火龙出水！"北燕统帅的呼喝带着焉耆口音。十架烈火油柜喷出烈焰，却在触及神龙剑金芒时诡异地倒卷归去。苏婉清趁机掷出药囊，淡紫色烟雾中，她染血的指尖在剑身快速誊写——竟是《孙子兵法·火攻篇》的暗码笔墨。
"这是...以血为引的令媛方？"苏婉清惨白的脸上出现惊奇。林川将她伤臂浸入泉中，黑血遇沸水凝成珠状，每颗都裹着细如发丝的狼毒。神龙剑俄然自行飞起，剑尖点破毒珠，迸发的青烟在空中构成焉耆笔墨——恰是北燕大将军的绝杀令。
五更时分，林川持虎符登上点将台。神龙剑映着火光划过军旗，剑身龙纹竟与虎符暗合。苏婉清吹响鹰笛，三十里外烽燧次第亮起，照出雪原上北燕铁骑的表面。边军重整旗鼓的号令声中，她俄然按住林川渗血的手腕："这局棋，才刚入中盘。"
"圣驾在东北角楼！"负伤的御林军校尉嘶吼。林川踏着连营火海腾踊，见十丈外角楼被叛军围得铁桶普通。神龙剑鸣响如龙吟，他挥剑斩断旗杆，坠落的狼头旗裹住弓弩手。苏婉清趁机撒出"流萤散"，鬼火映出叛军颈后飞燕刺青。
苏婉清俄然咳出黑血，毒发的指尖几近握不住银针。林川揽住她后撤时，神龙剑划过冰面，剑气竟将三尺寒冰熔作温泉。雾气满盈中，他割破手腕将血滴入泉眼，剑身金芒大盛，泉水顷刻沸腾如药釜。
密道绝顶传来金铁交鸣，二百御林军正与叛军死战。林川神龙剑荡开三支暗箭，剑气掀翻弩车时，箭匣中掉出张药方——与春闱舞弊案中的毒药配方同出一辙。苏婉清银针封住叛将穴道，扯开其护心镜，内衬竟缝着半张盐引。
三百北燕铁骑突破晨雾，马槊上挑着的狼头旗渗入鲜血。林川跃上残破的箭垛，神龙剑划过冻土，剑气激起的雪浪竟在空中凝成北斗阵型。叛军阵中俄然爆出惨叫——那些吞服过幻心散的战马，眼瞳被雪光一照，纷繁人立而起将骑手掀落。
"谨慎火龙出水！"苏婉清示警声未落，十架烈火油柜已喷出烈焰。林川揽住她腰肢腾空，神龙剑划过粮垛顶棚，积蓄的雪水倾泻而下。水火相激的白雾中，他瞥见三辆弩车正在装填——箭头发蓝的恰是北燕特制狼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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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晓前的暗中最是浓稠，林川握着神龙剑的手背青筋暴起，剑身映出角楼飞檐下摇摆的宫灯。苏婉清撕下裙摆为他包扎虎口伤口，染血的素绢触到剑柄龙鳞纹时，竟出现淡淡金芒。"这剑在吸噬血气..."她话音未落，神龙剑俄然自行颤抖，剑尖指向东北方雪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