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钺返来了,进了大殿里,宫人撤了竹骨伞,容妆忙拿了绵帕子给他擦拭身上感染的雨渍。
容妆盯着乔钺半晌,目带游移的问道:“传闻……朝中众臣纷繁建议选秀……”
乔钺端了碗,笑道:“你已成为容家义女,不成再称奴婢。”
西风吼怒过窗扇,带着清寒,容妆站在窗边依着沿儿,瞧着中间高几上青瓷盆里的秋菊,一叶叠一叶,重堆叠叠。
阿萦仓猝敛裙跪地,举高了声儿,“谢皇上恩情,谢姐姐恩德,阿萦铭记在心,感激不尽。”
乔钺含笑不语,一个一个收了棋子,分放归去,方笑道:“学学棋艺也不错,转头我派个棋待诏来陪你练练,如何?”
容妆道:“这是应时令的菊花花瓣煮的,能够起到清火明目标感化,我瞧菊花开的恰好,便亲身采摘了些花瓣用来煮粥,你劳累,用些很好。”
乔钺不由扬笑,“你如何说那就如何办。”
容妆带着乔钺坐在了呈着棋盘的双榻一侧,绕到他身后,覆手重柔的给他按着额头,“我给你揉揉。”
乔钺点头应道:“行,我晓得了,就依你所言。”
双影联袂往池边而去,烛火的绯光映托着,格外温馨舒畅。
容妆瞧着乔钺,勾唇道:“不消那么劳烦,只要每晚返来你陪着我练便能够了。”
乔钺想也没想,便脱口而出道:“随他们折腾,我不置可否,因为说了也没用,有些人想把女儿送入宫,用尽了心机劝谏,既然我说了也没用,那就干脆不去管了,对我来讲这不过是没有涓滴影响的小事。”
乔钺默了好久,感受了半晌和容妆紧贴的暖和,目色垂垂沉了,才缓缓道:“容妆,不要想太多。”
容妆闻声,缓缓展开了眼睛,直起家走到乔钺劈面坐了下来,盯着棋盘半晌才反应过来,倒是精美之局,看似本偶然之处,却恰好一子反转局面,不由一惊,随后恍然大悟般笑叹道:“都道棋道如人道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你还真是睿智,当局不迷,旁观亦清。”
容妆对她招招手,“从速起来,说甚么傻话,姐妹之间不谈谢。”
乔钺点点头,侧目瞧了一眼阿萦,“朕已经给你和封铭赐婚了,大可不必在这奉侍,早些筹办结婚事件,过几日便办了吧。”
容妆瞧瞧乔钺,又瞧瞧阿萦,笑道:“我们阿萦这可了不得了,这三下集起来,大略比十里红妆还要昌大了。”
窗外黑漆漆的,风雨吼怒的可骇,容妆瞧着殿里烛火也暗淡了,不由生了倦意,起家唤乔钺:“时候不早了,我服侍你沐浴歇息。”
待擦拭完了,将帕子扔给了宫人,拉着乔钺往里走,“忙到站在累了吧,饿不饿呀?”
容妆身披着素茶衫子,发丝多散,只绾起了少量,装点了青玉竹节簪,一副家常闲散的模样。
容妆对劲的点点头,缓缓展颜笑了出来,“那很好。”
容妆亦是笑意盈盈的添了一句,“就是就是。”
阿萦从外边走进了,收了伞,端着檀木提盒放在桌上,从里端出了宽碗,把白玉镶边的碗放在桌上,盛了一碗晶糯的白粥,恭敬的送到乔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