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钺他终究还是遣走了元旖,看着元旖的面庞,内心反倒越来越难安静,因而,就想来找‘容徵’比试比试拳脚工夫。
容妆嗔道:“你就会讽刺我。”拎起茶壶,正要给他再倒一杯,容徵却俄然将手覆在她的白润手背上,谛视着她道:“妆儿,当今皇上待你可好?”
乔钺道:“你们兄妹也是好久不见,宴后朕特允容徵留在宫里相叙。”
容妆盈盈笑,乔钺目光流转在她身上,笑道:“容徵这话错了,容家说是朕的仇人,也不为过。”
午后,容徵入宫觐见。
容徵直到玉阶前,方下跪沉声道:“臣容徵拜见吾皇,万岁万岁千万岁。”
现在容徵返来了,倒是恰好给容衿以安慰,一时候表情也大好了很多,至于乔钺对容徵的犹疑与摸索,随他便罢了,归正他那样夺目的眼睛,总会看的出容徵之诚之忠。
容妆走下玉阶,至容徵身边,一步之遥,昂首看着他的眼睛,唤了一声:“哥。”
她不喜好容徵,对他豪情很深,但就如同对容衿。
他所走的每一步,炯炯有神的眼睛都在盯着容妆,容妆亦对他微浅笑着,眼里有说不尽的跃然与欢乐。
容妆脸上含着含笑,内心将乔钺的话考虑个遍,不过是容徵在外多年,乔钺已不尽体味他的脾气,借着推杯换盏之际在提点容徵,亦是趁机摸索摸索他的心态罢了。
宴后乔钺特许容徵留在宫里,且得入容妆寝阁,同她相叙。
东锦阁为帝王膳阁。
乔钺斜睨她一眼道:“谨慎点。”
容妆正色回道:“哥,我这一辈子,都将在宫里度过,我已不存任何念想。”
容徵一袭黑蓝外袍,墨发高束,神采奕然,眉宇间尽显疏狂豪气。
容妆动容,但她不能给他任何鼓励,冷冽了端倪,决然道:“不,我们是兄妹,在别人眼里是,在我眼里亦是,在我内心你是最好的兄长,自幼护我疼我,我爱容衿也爱你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以是,乔钺收敛了平日寒厉,待他仿佛旧友普通熟络。
容徵起家,顺理衣袍道:“谢皇上恩情。”
容徵深沉的凝眸,缓缓道:“妆儿,你那么聪明,如何能够看不出?”
“天然好。”容妆顺势收回击,将茶壶放在桌面上,垂眸淡淡道。
乔钺笑望容妆,眸色如星,勾起的唇带一丝莫名笑意,“在朕即位后经心奉养,劳苦,功高。”
如许的场面,原是亲人相见的欢乐氛围,可落在乔钺眼里,却感觉仿佛并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“你倒看得明白。”乔钺勾唇冷然一笑,对容妆相视之间,目光交叉出意味深长。
容妆猛地站起家来,脸上已带着微愠。
而容妆寝阁内,炭火如炽,暖香缓缓。
说着容妆就要起家,容徵伸手拽住她的手腕,容妆转头,容徵温笑道:“不消忙,既然都是你泡的茶,冷的热的对我来讲都一样。”
容徵大惊失容,忙道:“皇上君临天下,万民归心,可见皇上乃天命君主,故而万不敢当仇人二字。”
容妆眼里欣喜非常,有莹莹的亮光流转。
闻得权倾一时,容徵更加惊惧,手上酒杯微微颤抖,忙道:“容家永无贰心,皇上明鉴。”
乔钺淡淡笑道:“你不必如此拘束,容衿年后将入宫,你可当朕是自家人,容策是朕之功臣,权倾一时,却不骄不躁,忠心于朝,实在可嘉,而容妆……”
元旖适时而来,乔钺听到许诣禀报,不由暗叹这女子胆色过人,他已口谕过无召不得来此,她是有多大的胆量,还敢求见。
两人相对而视,乔钺在旁轻咳了一声道:“走吧,同朕一起去东锦阁。”
“你明晓得不是!”容徵被她的此言,刺激的完整开释了昌大的肝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