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元旖不由蹙起眉头,娇嗔的唤道:“皇上。”
容妆闻听裙摆迤地纤细窸窣,便见元旖盈盈从内殿出来,容妆俯身施礼道:“奴婢见过谨嫔娘娘,娘娘安好。”
“瞧你急仓促的。”容妆笑道。
不浓不淡,茶香清幽,熟谙的味道。
而大殿里元旖尚在为容妆耿耿于怀,虽有许诣早来示谕过,但她始终感觉那里不舒畅……
“起来吧。”乔钺径直走到主位落座,瞅着元旖。
元旖落座正要说话,目光落到乔钺脸上,却见乔钺目光流转于大殿,仿佛在寻觅甚么。
乔钺潜府时遇心烦意乱时喜好练武,而现在即位后少碰刀剑兵器,便改成了执笔练字。
宫婢端着茶盘走上来,将茶盏放到乔钺身侧的案几上,垂身退了下去,元旖笑道:“皇上请用茶吧。”
“找?”乔钺蹙眉,“朕何时说过要找甚么?”
恰此时,许诣出去禀报导:“皇上,容妆已经按您的意义调去了千霁宫,此时已经畴昔了……”
阿萦一喜,忙跟上去,如是腹诽,归正都是千霁宫,看谁又有甚么干系呢。
乔钺瞥了一眼案上茶盏,执起置唇边,啜饮而下。
“容妆……”元旖摸索的觑着乔钺神采,见他没有窜改,这才大着胆量道:“皇上为何要将容妆赐给臣妾?”
元旖起家后盈盈走向乔钺面前,乔钺道:“坐吧。”
那宫婢偷偷觑了乔钺一眼,忙垂下头,这时立在一旁的阿萦表示那宫婢下去,而后笑道:“皇上,妆姐姐不在,您看着也不舒心无妨……”
因为不担忧,此时心下倒是还算安稳。
唯独好处是四周安插的极是精美清秀,与元旖本人倒是符合。
小安子喘气着,忙道:“我们可担忧你了呢!这不皇上要驾临千霁宫看谨嫔娘娘了嘛……”
容妆倒并不担忧,元旖会对她如何,毕竟元旖分歧于白清嫱那般放肆刻薄,但她也是不喜元旖的,元旖在她眼里过分骄贵,眉眼里都透着傲气,仿佛很不屑与报酬伍,也过分喜好缠着乔钺。
“是。”许诣应道:“摆驾,千霁宫。”
容妆闻谈笑意一滞,垂下目光,沉吟了半晌方昂首道:“你快去通报谨嫔娘娘,别给迟误了。”
乔钺已然走了出去,元旖换上一副娇媚柔婉的笑容,施施然跪在空中,恭敬道:“臣妾拜见皇上,皇上万安。”
乔钺目光未动分毫,仍然落在纸上,只是手一微动,紫毫上蘸着的饱满墨汁,快速滴落下来,落在宣纸边沿,洇湿了一块儿,乌黑圆润,墨迹未干,泛着光点。
白纸黑字清楚,模糊回想起那日容妆向他求这幅一样的字时的神采。
“是。”那婢子指引,容妆跟着便分开了大殿里,微微舒了一口气,心下松快了很多,也好,避开了见他,免得相见相互恶感,徒添不快。
乔钺竟日沉着神采,那是毫不粉饰的烦躁与不悦。
“你不肯意?还是容妆她不配服侍你?”乔钺反问。
阿萦忙跪下道:“奴婢知错,奴婢只是为皇上考虑。”
手仍然持着紫毫未落,悬在半空中,而目光却落在宣纸上乌黑的铁画银钩,久久,眸中渐显沉色。
容妆换上了宝蓝色的宫婢装,打量着铜镜里的本身,倒是从没穿过这等宫婢装。
小安子见容妆亦是,忙就跑过来道:“妆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