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大人之言有理,老臣附议。容妆女人之言可托,白丞相不成妄论先帝遗言,此举实乃大不敬。”太傅苏炀沉声道。
说完话,已是泪盈于睫,容妆确确实在哀思,她的内心固执中亦有柔嫩的一隅。
容妆涓滴不躲避他的目光,眼里充满决然,淡淡听着乔允洵骂道:“贱人!你害我!”
容妆收敛慌乱的心境,眼里两行泪止不住顺着脸颊簌簌滑落,故作平静道:“皇上本就病重,经此一事更是惊怒过分,方才皇上气倒之时还在说着,若帝位让二皇子这等孝子坐得,难道天亡我阑廷,此言殿浑家人皆闻,可证明我所言非虚。”
容妆尚未开口,乔钺亦似成竹在胸,静伫与一旁,淡然以察看局势生长。
即便有宫人定时打扫,眼下积雪却也足有半尺厚,可见雪势澎湃。
容妆跪在院子里,眉眼感染了乌黑,灵黠的眸子借着盏盏明灯傲视四周,深知这一方六合,不知满盈过多少血腥肮脏,枉死了多少明净性命。
容妆缓缓收回击,微微回身看着乔钺,乔钺端视世人,感遭到她的目光炯然,亦回身与她面面相对,容妆伸手拉起他的手,慎重道:“遵先帝旨意,将这青铜兵符交给三皇子,以镇奸佞小人不轨之心。”
如霜大雪不遗余力的从天涯洒下,到处尽是白茫茫一片,仿佛细细银沙洒遍。
此时容策眉头舒展,亦言:“老臣忠于先帝,现在先帝驾崩未多时,白丞相竟疑虑先帝遗言,若依白丞相之言,难道令先帝灵魂难安?”
既然戏看够了,那便该改换戏码了。
容妆想,大略六合也为明宸帝憾惋悲哀,以是大雪至本日已持续了三日不歇,飞禽走兽早已俱绝,人迹亦罕出。
天冷风紧,寒冽的北风携裹雪花打在脸颊,容妆半眯着眼睛。
她们都曾是阑廷至尊至荣的女子,风云骤变间,不过牵系在一人之身。
这是阑廷二十年间最大的一场雪,连续三日未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