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的风微暖,掠窗而入,吹拂着容妆鬓边青丝,发髻上的青玉簪明灭着流彩,熠熠粼粼。
上了马车,封铭带人在前策马开路,乔钺和容妆坐在一侧,且格外允了阿萦和许诣在内照顾,四人闲谈之际,有轻风从车窗拂入,阿萦卷起帘子用金钩挂起来,内里风景跟着车马的挪动,一点点的流逝,车速不快,足以看清事物,倒是打心底的舒爽。
上面一行小字,立碑者,容氏兄长,也并未写明,容徵到底办事安妥。
因而,有成果了,不需求再操心去想了。
容妆跟着他一同住在主殿内,封铭带人守夜,容妆固然很怠倦乏力,但毕竟欣喜难耐,一时也睡不下,缠着乔钺也不让他沐浴,非要四周转转。
本来如此,容妆笑了,她觉得乔钺被繁花迷了眼,看不清很多事,倒是她错了,乔钺的夺目远虑,无时无刻不在。
庞大的墓碑上写的是叶羽铮的名字,中间写的是‘妻容氏’并未写着名讳,只是怕被人发明罢了。
容妆想,对于夏兰懿,乔钺大略不存在运营,只是纯真的感觉她故意而独到。
“带。”
暮色四合之时,到了言州境内,天气已经暗了,街上的灯也一盏一盏燃了起来,夜市里恰是热烈。
容妆点点头,她也实在累了,一起颠簸,便是身材再好,也快受不了折腾了,何况又没吃甚么东西,因而便听乔钺的话,世人上了车,往言州这座主城的行宫而去。
又是折腾了好久,才沉甜睡去,翌日里日上三竿了容妆还没起家,乔钺倒是起得早,叮咛人不准去叫容妆,让她好好歇息。
“不错。”乔钺坐在一旁椅子上,手抚上容妆理睬的盆栽枝叶,“她们要的就是如此,夏兰懿再是心机独到,也逃不了世俗虚荣,用心做的七色点心,为的不是我真正喜好,为的只是我对劲,她对劲,归正统统人都是这般心机,那夏兰懿既然从虚假里脱颖而出了,就给她又何妨。”
容妆坐在马车中,内里有树梢上的小雀儿唧唧喳喳的叫着,不是甚么宝贵的鸟,却总感觉比宫里金丝笼里桎梏的鸟鸣,动听的多。
乔钺道:“既然出来了,就好好散散心,我们往南行,那边暖和,恰是花开盛时。”
外头街道商家的呼喊声,孩童的嬉闹声,乃至酒楼里一群人热烈的叫唤声,老是一片欣欣茂发之景,跟着风传到车内,暖民气神。
翌日里,例行封赏,这也是世人所期盼的事情。
为何又有不安,为何倒是心惊,阖宫嫔妃那么多,如果妒忌,如果惊骇,要到甚么时候,何必对一个夏兰懿固执不放。
官员不提,只是后宫也实在热烈不起来,阖宫统统嫔妃,只要夏兰懿得了犒赏,位份从嫔位晋升为正三品的昭仪,还是以姓氏为封号。
拜祭完容衿,总算了结容妆的一桩心愿,容妆内心有一丝悲戚,目光无神的看着乔钺,乔钺牵起她的手,就怕她孤寂心生,温度从掌心通报着,容妆看了一眼乔钺,便是心安。
乔钺见她神思不在,便伸手扯扯她的衣袖,不解的问道:“你为何总和夏兰懿过不去?”
容妆神思早远了,面上止不住欣喜,总算比及了,但是回想起乔钺说的不能带太多人,那红妆阁靠近的四小我,要带谁?
行宫有官员驻守,见乔钺来此,大为轰动,但乔钺叮咛,不允外泄动静,叮咛世人退下了,只留下了一众服侍的行宫宫人。
乔钺看她笑意盎然,也不由勾起唇角,欣喜的笑了,“就这几日里,暗里出去,不必带太多的人和物。”
“好。”容妆点头轻笑,碧空万里,光阴恬然,二人联袂相行,一起繁花在侧,暖阳相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