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金山寺返来已是傍晚,裴度一进山神庙就看到山神像中间放了一个承担,他取出来细看,只见内里包了两个玉带。这两个玉带玉质纯粹,雕工精美,一看就值很多钱,裴度看着玉带深思一会,耳边想起一行和陈知秋的话,如果他昧下此玉带不消经商便能够过起繁华日子,就是今后身遭不测也在死前享用了人生。但是这个动机只是一闪,裴度顿时想到了丢玉带的人,此人或许是碰到了甚么难事,他若昧下玉带就会害了人家。想到这里裴度仓猝提了玉带走出山神庙,他想到山下去看看是否有人来过。
裴度晓得了姨夫请一行和陈知秋看相的事,想来一行也是了然了,他猜想一行也是寻个台阶下,是以拜谢一番,并没有劈面点破。
陈知秋又红了脸说:“你姨夫和你姨母都不想让你仕进,但你脾气太倔不听他们的,你住在山神庙里乡亲们也多笑话他们,以是他们就出了个主张,让我来给你看相,说是让你挣了钱好好过日子,为了那几两银子我就昧着知己来了。想是那金山寺的一行禅师也是与我一样事前收了银子,以是才会有此一说。”
正在裴度全神灌输读书的时候,俄然有一个贩子模样的人闯了出去,他高低打量裴度一番蓦地“哈哈”一阵狂笑,然后说:“小老弟,我劝你还是别再勤奋了,我此人学了麻衣相术,我观你天生异相,此生不但没有但愿考取功名,并且目光外浮,纵纹入口,是一种非命的相,是以你还是别再枉操心机了。人活一世也不轻易,你就好吃好喝一番,得过且过吧!”裴度听了,内心非常悲伤,他放下书长叹一声说:“存亡由命,繁华在天,如果真是如许的命我也认了,但读书是我最大的欢愉,好吃好喝得过且过我却心有不安,以是我还是要去考取功名,固然不中但也欢愉。”那人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,半晌才说:“如此我也就无话可说了。”
陈知秋却红了脸,他扑下身就跪了下来,裴度吓一跳,从速把他搀了起来,陈知秋说:“真是忸捏的很,为了几两银子我骗了你。实不相瞒,明天你捡的承担恰是浑家的,我从扬州带了毡帽来卖,那县太爷的家人买我帽子不给钱还打我,我到县衙告状,这个昏官说我是反民的特工,家里人只得费钱买我的命,幸亏明天是你捡了那两个玉带还给浑家,要不我明天就没命了。”
自陈知秋走后,裴度好几天都提不起精力来,想想本身的前程他感受非常迷茫,便再想到金山寺上香许愿。
陈知秋临走看着情感降落的裴度有些于心不忍,他奉告裴度说:“公子必然不要信赖我的话,事在报酬,你只要记得好人自有好报就是了。”
一行禅师答复说:“看相就是如此,七尺长的身材不如一尺长的脸,一尺长的脸不如三寸长的鼻子,三寸长的鼻子不如一点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