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俄然面前一亮,置身在一間陈腐的公堂上,四個光著脊梁的小鬼齜牙咧嘴,“咿呀咿呀”地亂叫。兩旁一鍋熱油、一根鐵柱,上面用柴火焚燒,煙霧繚繞,熱氣騰騰,哪一個看了都膽戰心驚,魂不守舍。”
果不其然,這一案件兄妹倆大大地出了名,應了尼娜的預見。
線索只要這一丁點,就看大偵探鮑銀燕怎樣动手了!
丫頭還不放心:“事情都辦妥了嗎?”
“我再問你,陽間如何不肯招认?”
丫頭搖搖頭:“有!四樓上那間窗戶開著的是什麼处所?”
“法官大人,這是怀疑犯鳩山正樹的供詞!”
“老太太、鮑蜜斯,這回破案有功,获得一筆獎勵,我就獨吞了,算作二位給我的“保密費”,說了難聽些“封口錢”吧!”
“判官對閻君說:“閻王爺,统统搞定!””
“因為他手上有一樁縱火案,快半個月了還沒破,找上了我,順便告訴這件事。”
“是老鼠,老鼠偷油!眾所周知,老鼠最喜油和大米。於是就有人投其所好,用奶瓶裝了豆油,讓老鼠拖著它從貓洞里進入倉庫,陰謀放火。”
“敢情!神探鮑母的女兒,娘倆專辦倭寇的案子,厲害著呢!”
“我部下上呈一宗檀卷,交到我的辦公桌上,內容是二位參與一樁私挖地下倉庫軍火案。這批槍支彈藥原是鬼子埋没的,日本人投降了,國軍、共軍都有權繳獲。但是在國統府地盤發現的軍火被運到江北新四軍手里,傳到保密局耳朵里就不好說話了,何況你們還繳了一條船,對不對?”
“羅警官,能不能告訴我,你們是怎麼晓得的?”
“為安在這里“竹筒里倒豆子,一乾二凈呢?”
“聽見了!不敢、不敢!如果我徹底坦白,是不是放我還陽?”
“既然大师是老朋友,這事不能藏著掖著。兄弟我冒著天大的風險把這事給扣下,趕緊過來通風報信,二位提早做個防備,謹防軍統特務嗅到!”
鮑丫頭也感到事情有些毒手,皺了皺眉頭,上樓去拿出一疊錢來:“大师都是多日的朋友,尊您一聲羅大哥也不為過。您既然仗義,小妹我也不能不識好歹,這點錢是我從小日本手里繳獲的。歸您了,我晓得您眼下缺錢用。”
娘倆一震,不知何從應答。
“不是,娘!李爸爸一向想發展我插手共產黨,我呢……”
鳩山正樹被判极刑,殺人者償命,理當如此。
“諸位請看!”她上來就開門見山:“這就是我從劉隊長手里接過的一包玻璃碎片,還有明天在倉庫內地上汇集到的細粒,總共加在一起,現在測出它的總質量。”說著把它擱在桌上的托盤秤里。
案子破後,羅警官多了個綽號“閻羅王”,又來會晤鮑家母女。
“差未几了!先把家眷在香港安頓好,就沒了後顧之憂。眼下國民黨政權風雨飄搖,倒臺的日子為時不遠,已經在做徹離的準備了。臺灣我是不去的,一個破中校,到了臺灣哪有我安身之地?到時候只要先解甲歸田,再脫身到香港與家人團聚!”他實話實說。
鮑丫頭接办此案已經是10天後了,望著那一包碎玻璃入迷,緊蹙著眉頭如有所思。然後對劉隊長說:“我們去現場检察吧!”
“這也難怪他,一旦承認必然是牢獄之災,說不定還會判极刑,借個膽子給他也不敢!”
他雙手合十彎腰致謝,然後又說:“謹對我的拜托人表示歉意,簽約預付款如數退還,打入你的帳號,請检察!既然我自動放棄辯護權,就沒有需求晓得審判結果,請允許我提早退庭!”又是三鞠躬,浅笑著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