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警官被她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訕訕問道:“事已至此,後悔也沒用,接下來您說該怎麼辦?”
“我不是危言聳聽,娘還說在那里見過此人呢!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。我打電話請尼娜師妹來一下,問問她認不認識這個人!”
而鮑丫頭總覺得這件血案太過簡單,罪證淺而易見,那個單身日本人就是兇手,說不定也是侏儒人的部下,什麼龜田幾郎。
她堅持本身的判斷,認為怀疑犯應該是這幢樓的某個人,天災更是無稽之談,严夏季節哪來強烈的西北風,把這麼重的花缸吹倒?必然是有人蓄意而為,也就是說這是一樁**裸的謀殺案。
第十三章第一節鮑丫頭出道之智闘侏儒
侵犯者四男一女,手里不是刀就是棍,此中一個矮子戴了頭套面具,只要他手中有槍,正在發威:“老太婆,只因你不識時務,屢屢與我們作對,導致大日本皇軍損失了多名帝國精英。明天本大佐略施小計,調虎離山,你落了單,認命吧!”說著正要扣動扳機。
答复說沒有。
楊龍濱出獄後直奔霞飛路的老巢,哪知已經人去樓空,這又是怎麼回事呢?
南市老城廂屬中國租界中的旺角,多是清一色上海本地老屋子,不下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歷史,久經風霜很有特性,共同的特點就是沒有衛生間,家家用馬桶,一朝晨家庭主婦把它拎出門外,排在屋檐下,一長溜,甚為壯觀,成為申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,上海灘家庭婦女每天刷馬桶也是外省市人津津樂道的話題。
“而你們也有些急功近利,以為輕而易舉地人贓并獲,沒想到這個矮子把幾塊表作為敲門磚,試探你們。如果付現金就繼續沽售贓物,而以支票体例兌付,說明你們有準備,風險不言而喻,就是借個膽子給他也不敢,到銀行取錢不是自投羅網?說得不好聽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!”
到底有過一場揚子江邊與日寇激戰的體驗,她不慌不忙,扒開樹枝探頭一看,事務所的玻璃櫥窗被砸得稀巴爛,一片狼籍;鮑母手執雙截棍守住大門,道格特在她身边張牙舞爪,小狗在二樓窗臺上狐假虎威汪汪亂叫。
“有!就拿這回矮東洋從川沙逃到浦西,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住下了。先後兩次胜利搶劫,沒有人事前踩點、調查,焉能一蹴而就?他計劃再周到也不見得如此順風順水!”
“是的、是的,正有此意!”
諸人請她道出原委,怎麼看出兇手是對面這幢屋子里的人呢?
結論是家家有作案的怀疑,但是都說還未起床,賭咒發誓地剖明,跟死者本日無怨昔日無仇,殺他幹什麼?再說沈二爺在這里幹活有些年了,人緣極好,絕對沒有仇家,要說有人要謀害他簡直是無稽之談。
於是登門拜訪,來乞助鮑神探。
房東說是一個姓楊的東北人租的,一向沒來住過,隔三差五地有他朋友來住,沒想到是個日本人,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來,國語說得蠻好的嘛!怎麼……他也說不清楚。
客戶找到經理,他正在接電話,大抵是前臺職員打來的,只聽見他說:“你做得對,我來處理!”轉身對內室喊道:“劉隊長,他來了!”
劉隊長興致勃勃,與他談妥了幾塊名表,先穩住他們,鑒於錢款數目太大,柜臺里拿不出太多的現金,於是開了一張轉賬支票,指定銀行付款。其實早已安插好了,見到持支票者就抓,在這里逮人,光天化日之下欠都雅,有損商場的名聲,亁脆在銀行守株待兔。
鮑母猛地想起,還有點自責:“到底是歲數不饒人,怎麼也想不起來,險些誤了大事!這一來上面的路就好走多了,只要把這人先节制起來……”又俄然住嘴,大抵想起現在由丫頭挑大梁了,本身不必再多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