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仆人生前是富是贫、是高是低,到了这里便没了辨别,独一能辨别的,就是坟场的新旧、范围的大小和墓碑上面的名字。

……

“大人,您看这柄大锤,实在是太重了,我虽能够舞动,却没法挥动自如。如果拎着走上几十里路,一身功力必定耗损洁净。”说罢他将大锤放在地上,空中立即多出一个大坑。

彭泽郊野的一座山上,枯草已垂垂地占据了大半山头,仿佛是给山头染上了黄色的头发,一阵苦楚的风吹过,已黄得发红的树叶纷繁飘下,落在一座座孤零零的宅兆上。

“大锤的事情先放一放,你陪我去一趟黄大人家,我要见见雀雀。”狄仁杰说道。

“轰!”

狄仁杰来到了李元芳的房间,瞥见他正在拎着一柄庞大的铁锤比划着,脸上愁云不展。

人死为大,入土为安。若无需求,苦主定不会同意开棺验尸。

湛蓝色的天空,在暮秋时节显得一尘不染。朵朵云霞辉映在清澈的彭泽河上。鱼鳞似的微波,碧绿的河水,增加了浮云的色采,使它分外灿艳。

“难不成大人想开棺验尸?”李元芳虽不晓得狄仁杰的设法,可先是看到了仵作的到来,接着还要见雀雀,八九不离十是要开棺验尸。

黄梦曦跪在一座墓前叩拜着,眼睛噙着泪水却没流下来,冰冷的墓碑让她不由自主地哀痛,可明智却奉告她,要固执。

李元芳没有想到黄梦曦会提出这个要求,顿时一愣神,一旁的狄仁杰却点点头:“好,我承诺你,从本日起,你就在县衙服从,月俸遵循浅显捕快的来算,每月一两五钱。”狄仁杰见黄梦曦不幸楚楚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,如果直接给她银两,倔强的她定不会承诺,便想通过这类情势给她一些补助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将苍茫中的黄梦曦惊醒,转头一看,只见县衙役们拿着铁铲、杠木和绳索已站在墓前,她仓猝将头扭了返来,用衣袖在眼睛上抹了几下,随后站起家,冲着狄仁杰点了点头。

李元芳略加思考后点头:“我明白了,大人。”说罢又看了看地上的大锤,踌躇后还是将其拎起来,跟在狄仁杰的前面。

半个时候后,朱红色的棺椁被世人抬了出来,悄悄地放在坟场旁的空位上。

狄仁杰缓缓说道:“元芳,有些事情总得去做才气晓得。”

“大人,我父亲的案子有了端倪?”黄梦曦一脸盼望地看着狄仁杰,恐怕他说出一个“不”字来。

狄仁杰俄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决定——开棺验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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