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小易端着托盘走进了方涟墨的卧房中,方涟墨正懒懒的倚在带两侧透雕莲纹靠背的软榻上小憩,小易道:“公子,我给你倒些水喝?”
“音儿……打起了打盹,我方才去的时候,他还没醒……大花的房间固然上了锁,但是暗门是开着的,音儿的房门也没关严,我想大花必定是偷跑出来了……”
柳氏垂怜而担忧的凝睇着儿子,等儿子喝完了水,方道:“涟墨,你先前是被窗外的东西吓到了吧?那东西实在是一个纸鸢,做成了乌鸦的模样……”
“来过了。我看时候太晚,待他们坐了一刻便让他们归去了。”
方涟墨方才实在也被乌鸦惊到了,他不敢再看巷口那边,对三人道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哎?大花应当是在窝里打盹吧?”小易回家今后并未瞥见大花,一向忙活着,他还真把这小东西给忘了。
韩氏、邢氏、薛氏是他母亲的三位侧夫,邢氏和薛氏没有生养,韩氏生过一个男孩,可惜不满周岁便短命了。方家家主只要方涟墨这一个孩子,向来视之如掌上明珠,万般心疼。
方涟墨坐起来喝水,他背后那刺绣月宫玉兔的缎面软垫便从软榻的靠背上斜到了一边,小易将软垫扶正了,方涟墨看向他道:“小易,余下的卤鹌鹑蛋和蜜汁烤鱼我们一人一半,吃完算了,别的的零嘴我明日再吃,你若想吃能够先吃。”
见公子倒在窗前的地上,窗户大开,阿洛壮着胆量走到跟前,朝窗外细心张望,却并未发明有甚么不仇家的,他蹲下来看过方涟墨,随即大呼道:“快来人啊!公子昏畴昔了!”……
比及了通衢上,方涟墨和小易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。小易跟着仆人放慢了脚步,吐了吐舌头道:“方才小易如果只一小我,可真不敢走那条冷巷。”
方涟墨有力的坐到椅子上,他试图让本身平静一些,可心中却止不住的烦躁和担忧……
“是,公子。”小易小跑着去了。
“是呀,我感觉王记的蜜汁烤鱼是槐州最好吃的烤鱼,传闻她家祖上是宫里御膳房的厨子哩。公子,我跟你说——”小易说到好吃的便翻开了话匣子,叽里呱啦起来……
柳氏点头,“这纸鸢飘到了你卧房的房顶上。如何来的,已经查清了。”
方涟墨咬了咬没有赤色的唇,低声问出了从刚才醒来时就一向想问的话:“大花它……”
“它是你房里阿谁小青新做的,今天下午放的时候卡到了桂树上,小青被叫去做事,却忘了取下这纸鸢,刚才那阵风不小,竟将它吹了起来。”柳氏摇了点头,“这小厮,贪玩倒也罢了,偏又如此粗心粗心……”
小易很快拿来了纸鸢。方涟墨一看,公然很像是先前吓到本身的大乌鸦,想来这纸鸢应当是从桂树上被风吹向了这边……
“纸鸢?!”方涟墨错愕的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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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已从小易口中得知了儿子今晚在冷巷中受了惊的事,此时便觉得儿子又想到了那只乌鸦,心疼的拉住儿子的手,道:“我儿莫怕,小青做这纸鸢只是图个好玩,至于你在外头碰到乌鸦,也没有甚么好想的,乌鸦这东西又不希奇。听为父的话,别想了,啊?”
“厥后如何了?”方涟墨急问。
开了窗,哪有大花的踪迹,倒是呼喇喇一阵风吹了过来,寒意劈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