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筱彦回想着前几天有人送来的一封手札,它是身在长峦的程灵鹤写给程灵雁的,程灵鹤说了本身安稳养胎的近况,说了妻主的细心庇护,字里行间透着幸运,程灵雁看了非常欢畅……
司徒修玉的心跳得短长,他不吱声,黑如点漆的眸子凝睇着欧筱彦。
“哦……”欧筱彦如有所思,目光从草地那边转向了芭蕉丛,继而转向了他娇媚动听的侧脸,“灵雁,你……又想起你弟弟了?”
被妻主说中了苦衷,男人虽沉默不语,心中的不安却有所减缓。
她听夫郎讲过,鹤儿是很喜好芭蕉的。刚才他对着芭蕉发楞,约莫是睹物思人了……
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疹子了,额上贴着一朵海棠花钿,满头青丝挽成了一个简朴的斜单螺髻,上有一木簪一木钗,身上穿戴藕色布襦和浅蓝的六幅裙,朴实的打扮掩不住他的袅娜妍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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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筱彦笑着起家,“我现在回书房,你去叫洺儿过来。”
“筱彦,你在想甚么?”男人回身,倚在雕栏上瞅着欧筱彦。
司徒修玉深吸了一口气,关上门,渐渐走到欧筱彦面前。
欧筱彦靠在椅子上,盯着男人额上的那朵花钿。挺都雅的,可如果没记错的话,还是第一次见他贴花钿吧?
男人鼓起勇气,道:“可否、可否带我一起去?我很想到那边看看……”
但是,男人却在考虑“家”的地点,忽视了她话里的重点。
程灵鹤说要写信奉告哥哥,崔无相心疼他,不准他写太长。写完后,这封手札被崔无订交给了一个亲信,由其带往越黎国,现在还在路上。
“呃,没甚么……你说鹤儿顿时就要生了,实在算算日子,说不定他已经生了……”
真是难为情!但愿在她面前保持完美无瑕,这才破天荒的贴了花钿,他不是不晓得一个粗使小厮这么打扮有多奇特……
“喵……”好巧不巧,小虎轻巧的跑了过来。欧筱彦偶然再聊,若无其事的和男人逗了一会猫,便找了个借口分开了。
男人并未和小庆讲明来意,欧筱彦沉吟半晌,对小庆道:“让他出去吧。”
司徒修玉低声道:“三皇女殿下,多谢你……”
明早,欧筱彦就要解缆赴槐州公干,而方涟墨的家正在槐州,欧筱彦特地请了一天假,为的就是在槐州办完公过后上门拜见两位长辈,当然,更首要的是见方涟墨……
欧筱彦松开了手,在男人身边来回走了几步,悄悄苦笑一声。
幸亏崔无相固然用了这个名字,却没筹算通盘顶替真正的宋知名,不然欧筱彦倒不好如许讳饰了。
“槐州?”欧筱彦喝了一口茶,“是了,我想起来了,你父亲是槐州人。”
司徒修玉低下了头,“我有两个姑姑,两个伯伯,大姑姑早已去世,二姑姑长年缠面病榻,我不忍相见……两个伯伯都远嫁到了乌枫……我去槐州,只是想看看我父亲的故乡……”
一百零8、心愿
“你莫不是有些严峻了?鹤儿固然年纪小,不过身材一贯不错,孩子必然会顺利出世的。”欧筱彦握紧男人的柔荑,和他四目相对。
她刚才说出“你也该放轻松一些了”,实在也是颠末考虑,顺势作出提示,倘若再由得男人不时为程灵鹤操心,于她、于男人、乃至于程灵鹤都没有好处……
抱着结实又敬爱的女儿,崔无相内心狂喜。她畴前风骚好色,却从不肯要个孩子,可自从碰到程灵鹤,统统都分歧了,她爱上了程灵鹤,再也不去青漏,再也不沾别的男人,程灵鹤怀着她的骨肉,她非常等候,现在孩子出世,重新到脚都符合她的情意,叫她怎能不欣喜若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