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筱彦将食盒放到桌上,在床沿边坐下,问:“甚么恶梦?”
“服从,徒弟。”
方涟墨眼泪汪汪的瞅着她,小声道:“多谢你。”
欧筱彦笑道:“好了,快吃吧,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啊。别再哭了,你看你都已经哭湿了我一块帕子,再哭就没东西给你擦了。”
对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道:“废话。”
在快意宫,欧筱彦等了大抵半盏茶的时候,见到了柳贵侧君。他以手掩口,文雅的打了个哈欠,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欧筱彦向他行了礼,然后问道:“父君,彦儿但是扰了您的清梦了?”
“程公子你见过吧,他习武,出门的时候常常乔装改扮,他还会本身做面具,手腕高超的很。我想让他来帮手把你改扮的丑一点。不必多丑,一点就够了,要让夏偲青能一眼认出是你,却又大为绝望。”夏偲青是完美主义者,这点欧筱彦那天在乐芳阁就已经体味了。
“陆大人慢走。”欧筱彦目送着陆风上轿拜别,心中思虑了半晌,做了一个决定——进宫。
欧筱彦看着面前的泪人儿,叹了口气。她取出锦帕,坐近了些给他拭泪。方涟墨低低道:“我本身来。”他伸手去拿帕子,两人的手指相触,旋即分开。方涟墨的长睫颤了颤,沉默不语。
“好……”方涟墨低低的应了一声,身子微不成察的颤抖着。欧筱彦本已回身要出去,听他语声有异,回过甚来,却见他眼中水光莹然。
秦多煦道:“筱彦,从本日起,每晚入夜以后我会到你的皇女府教你武功。你府中是有密室的吧?”
“主子,您猜的没错,吴四说要和飞儿结婚呢。”小庆喜气洋洋的道。
“看来你母皇给你放假反而把你放胡涂了,调她去边关可不就算征象么?”
“我……不想吃……”微小的声音,听不出甚么情感。
“没甚么。我自小体虚,内心苦闷的时候更会手足发凉,这倒算不得甚么病。”方涟墨拭着眼泪,仿佛比刚才安静了很多,可他的黯然神伤还是模糊若现……
“但我已经年近而立了,恐怕……”
欧筱彦回想着刚才触碰到的一丝冰冷,心神有些乱:好低的温度……几近感受不到活力……这么想着,不觉问了出来:“你的手好冰,是不是病了?”
“是,主子。”小庆停了一下说道:“另有件事得禀报您,方公子不晓得是不是病了……方卢氏奉告我:他家公子本日卧床不起,凌晨和中午都没有用饭,温泉也没有去。方卢氏问他那里有恙,他只说胃口不好,没甚么病,不必请郎中。不过方卢氏担忧的很,刚才过来跟我说了此事。”
两人对望一眼,欧筱彦说:“必然出大事了。你先在这里稍等半晌,我去问问如何回事。”方涟墨点头承诺。欧筱彦走到大门处,向一个兵士探听环境。恰在此时,一名四品官服色的中年女子走出门来,瞥见了她,唤道:“三皇女殿下。”
欧筱彦望着他,内心闪过了各种动机。思虑半晌,她开口问:“表弟,这些年你是不是从未与夏偲青见过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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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去的却不止小庆一人,另有小喜。欧筱彦看看她,问:“颜明微返来了?”
女子拱手为礼,欧筱彦也还了一礼,“陆大人。”面前的这位姓陆名风,供职于刑部,她呈现在此地,摆了然夏偲青已身陷监狱之灾。陆风言简意赅的证明了这一点:“殿下,我们正在抄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