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漫天神佛在上,佑我长命百岁...”田七嘴里断断续续,不知在念叨着甚么。
次日凌晨。
“我姓杨,叫杨踱。”杨踱说道。
“不如年青时候了,对了,你是拳法的大里手,这两下子还入得了眼吧?”赵虎行边洗边问。
庞谢一夜修行,听到院子里的拳脚风声,排闼走了出来,站在一旁看他打拳。
世人已走到秦岭深处,深山苦寒,残雪未消,越往山中走积雪就越厚。
半晌以后,大门向里侧翻开,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问道:“你们找谁啊?”
“多谢。”
小庙不大,青瓦,朱墙,两扇黑漆漆的庙门,半开半掩,庙门上挂着一副牌匾,写着“黑龙真君”四个大字。
“你很惊骇?”庞谢反问。
一趟拳脚打完,赵虎行打了一桶冷水,不顾山风冷冽,赤着身子就在院子里擦洗起家子来。
杨踱此人极其健谈,天南海北无所不知,地理情面无所不晓,提及话来妙语连珠,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艺术家所特有豪情,与他走在一起,听他随口闲谈,几人竟不感觉路远。
赵虎行点点头,当下把他和李大勇以及庞谢、田七先容一遍。
赵虎行的拳法极其古朴,举手投足之间,带有很多诡异的宗教仪轨,并非纯粹的杀伐之术。
据杨踱所说,这是一处三山交汇之所,构成了天然的三岔道,此中一条门路是南北路,这也是世人来时门路,别的两条门路,一条往东南边向去,沿着这条门路直行,便能穿过秦岭,达到蜀州东北,另一条往西南边向去,是一条死胡同,门路绝顶是一处山谷,便是老邱口中的黑龙谷。
“我不懂工夫的,只是练过几天罢了。”庞谢嘿嘿一笑。
“哦,如许...”庞谢轻笑几声,悠然说道:“实在,我是妖怪...”
老邱讲完昔年之事,屋中几人一起沉默下来。
李大勇向老邱提出要在此地借宿,老邱也不推让,当下将他们引到周边一户村民家中,简朴先容几句,筹议好了留宿费,便在此处住下。
“当然有啊。”庞谢随口答道。
“有匪天然有兵,有鬼天然有神,有妖天然有仙,这世上要真有妖妖怪怪,那天然也有漫天神佛管着,阿谁又敢乱吃人?”
据杨踱所讲,前天有一大队户外爱好者来到此处,然后顺着东南边向去了,明天,又有两男一女来到这里,倒是奔着西南边向去了,可惜他当初不晓得这些人本是一起的,不然倒能够提示一下。
“你这小子...”
一起下去,岔道公然极多,若不是赵虎行追踪伎俩极高,时不时都能找到前面行人颠末留下的蛛丝马迹,恐怕早就追丢了。
四人略作洗漱一番,吃了点小米粥、咸菜之类的早点,便去村西头寻觅昨夜老邱所说的画家。
一行五人出了三家村,一起往南,行了约有半个钟头,在杨踱的指引下爬上一道山岭,来到颠峰以后,居高临下望去,恰好能看清火线的地形。
“这小子,莫非没传闻过兵匪一家吗?”庞谢哑然发笑,不过终究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去。
彻夜又是新月,淡淡的月光似有似无,田七躺在床上,就仿佛躺在无边的暗中当中,冒死的睁大眼睛,却甚么也看不到。
赵虎行等人非常感激,一行五人就此下了山岭,一起往西南行去。
“赵部长身材真不错。”庞谢笑道。
杨踱听完以后,细心想了想,说道:“赵先生,诚恳说,这两天我确切见了两拨人,不过当时我在山上,他们都在山下,间断绝得太远,还真不能肯定是不是你们所说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