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后宫五年,她向来秉承着一个守则: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除之。
萍妃仗着家世娇纵霸道,眉儿亦是仗着萍妃的撑腰便目中无人,他日萍妃如果失了宠嬖,没了权威,那么第一个死的人不会是萍妃,而是她身边的眉儿。
萍妃说话字字刻薄刻薄,虽未指名点姓的说谁,但是夕若烟倒是明白,萍妃的句句话语,又有哪一句不是说给她听的?
只可爱那一晚出了变故,不然,本日的夕若烟,怕是早已成了地府亡魂,也不必让她见着日日生厌。
萍妃,你不会对劲太久的。
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,左手面是宽广无边的御湖,右手面是一大片粉色桃林,四周无人,倒是很静,很宁静。
向来在后宫便有着亘古稳定的一句话:锋芒毕露,必死无疑。
想来,这也该是萍妃常日里给她的犒赏吧!
再看萍妃身边的眉儿,固然也同其他宫女一样身着同一的淡粉色宫装,只是外人许是不知,但她倒是等闲的看出来了。
唇边扬起一抹讽刺,夕若烟尽量压下心底的肝火,抬眸看向萍妃,淡淡扬起一笑。
甚么麻雀变凤凰,甚么鎏金真金,说到底,不也还是在暗讽于她,说她配不上当今皇上吗?
夕若烟轻扯嘴角,抬眸看向面前的一主一仆。
“前些日子微臣被歹人挟持,现下有伤在身,实在不宜去人多喧闹的处所。祁王殿下回京乃是丧事一桩,微臣前不久才遭了这份罪,想来多数也是不吉利的,便不去凑那份热烈了。”
漫冗长路,孤傲光阴,整整五载,她竟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。
萍妃沉声打断了眉儿还未出口的斥责之词,一双眼眸不看眉儿,倒是紧紧地盯着夕若烟。虽未开口说些甚么,但是内心的肝火,倒是因为夕若烟的这一番话而腾腾升起。
对于夕若烟,她从见到的第一眼就讨厌。
萍妃穿着富丽,三千发丝挽成一个飞仙髻,满髻的步摇翠环跟着一个侧头的行动而摆布动摇,彰显其无尽的富丽。
由宫女眉儿扶着走来,一开口,每一个字里皆是带了浓浓的讽刺味道。
“眉儿。”
“本宫还觉得,夕太医最是审时度势之人。这不,祁王回京,大家都去太极殿一睹风采,也但愿博得祁王眼球,以夕太医趋炎附势的脾气,这下不是应当跟在皇上的身边服侍吗?”
萍妃对她的伤害,迟早有一天,她定然会全数讨回。
清澈的目光直视萍妃的笑容,夕若烟虽逼迫本身临时压下心口的肝火,但是只要一看到萍妃,那晚的事情便会不由自主的闪现在脑海当中,吞噬着她的心,腐蚀着她的灵魂。
萍妃不叫起家,夕若烟却已兀自抬起了头,望着面前缓缓走近的女子,心中的讨厌与仇恨蓦地升起,脸上却还是一片不淡不深的笑意。
许是因为她的身份,许是因为她的仙颜,也可因为是皇上对她的无尽殊荣与宠嬖,但是非论是因为夕若烟的甚么,她都讨厌,都恨,恨不得,处之而后快。
不管将来会不会有人呈现惩办萍妃,在不久以后,她夕若烟,便会叫萍妃为本身之前所做的统统,而支出该有的代价。
眉儿身上的宫装,丝绸光滑和婉,毫不是普通宫装所用的浅显料子,这料子,但是上好的杭州丝绸。
“是啊,不详之人,还是别去那人多喧闹的处所为好。”顺着夕若烟的话,萍妃低声警示,“既知本身是不祥之身,那么就该晓得明哲保身。不是本身的,就不是本身的,皇上乃是天子,并非是尔等下作之人能够婚配得了的。麻雀变凤凰,说穿了,麻雀即便是穿上了凤凰的外套,但麻雀就是麻雀,鎏金也还是鎏金,岂可与真金混为一谈?夕太医,你说本宫说得可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