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北冥祁的生母余妃,乃是他亲部下药毒死的。
但是便只要北冥风才晓得,北冥祁这番话,是用心在说给他听的,意在讽刺。
没了兵权的祁王殿下,即便再如何威名远播,也不过只是一个王爷,永久都只是皇上的臣子,又能够做得了甚么?
“臣弟这五年来在边关镇守,并不敢言半句辛苦,这一次的大朝会本来不筹算返来的,只是前些日子梦到了母妃。母妃奉告臣弟,说好久不见臣弟回京看望,孤坟苦楚,倍感慨怀,以是但愿臣弟常留京中,常日也好有人前去看望,也不至于长埋黄土也还凄清。”
一番话,北冥祁说得随性淡然,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,与本身并无任何干联。
本日下了早朝,北冥风传了北冥祁入太和殿,隽誉其曰是兄弟好久不见,入太和殿对弈,也好促进一下兄弟之间的豪情。
稳稳落下一枚白子,望着面前对峙不下的局面,北冥风轻言道。
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,仿似早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千万遍了普通。
难怪北冥风会如此等闲地承诺让他长留靖安城,本来,他算计的,竟是这一步。
本来他还觉得,当北冥风听到他要长留京中这个动静时,即便是能够稳下表情,却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若无其事。
“那倒是,棋局上的胜负的确是算不得甚么。”径直忽视掉那话中的真正含义,接过北冥祁的话,北冥风倒是非常附和,只是转眼间,却又满满的皆是自傲。
但是不管如何,母妃的生忌相称首要,他毫不会让北冥风在母妃生忌那一日拆台。
提及余妃,北冥风的神采俄然之间便暗沉了下来,面有不悦,话中更是没有尊敬,有的,只要恨。
北冥风的反应的确是出乎了北冥祁的料想,他眼下还尚不知北冥风心中究竟是打着甚么快意算盘,却也未几言,只是这表情,倒是莫名地沉重了几分。
面前的棋局已快近了一个残局,只是却仍旧未有一个胜负呈现。
且,只赢不输。
但是,这番话倒是如同五雷轰顶,将北冥祁怔住当场,久久也未能反应过来。
方才北冥祁走神,并未瞥见他走的那一步乃是最为关头的一步,也是一子定乾坤,一招定胜负。
更何况,他们另有着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
北冥祁又哪会不知他这位皇兄的意义,只怕这一次,却不能如他所愿了。
“皇兄言重了,臣弟自幼便住在祁清殿,那儿,只会让臣弟感觉倍感亲热,又何来委曲一说?”北冥祁低声应和着,对于北冥风的这一番“美意”,心中竟是没出处的起了一阵不详。
视野落在一处,一道夺目从眸中一闪而过,北冥风将子落下,随口问道:“朕觉得八皇弟会在大朝会那日返来,怎想,竟是返来得如此之快。那这一次,八皇弟又筹算在京中逗留多久?”
当然,他的决定,也不容任何人反对,北冥祁亦是如此。
捏着一枚白子在手落第棋不定,北冥风双目细心地察看着面前已近残局的情势,哪怕只是一次简朴的对弈,却也必然要分出一个凹凸来。
虽是兄弟,可话语中,却并无半分要留下北冥祁悠长住下的意义,反倒有种在催促着他快些分开的感受。
丢了手中的棋子,北冥祁心中再无持续对弈的表情,反倒是认知了一件事情。
“不过朕既然能够赢了这棋局,天然也能够博得了其他。”脱手整了整衣袍,北冥风目光了望殿外,“实在本日即便八皇弟不提出这个要求,朕也筹算让八皇弟自此长住京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