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昨夜的经验,尤冽至今都还心不足悸,听着北冥祁的经验,也只是垂首乖乖受着,并不敢多言半句,也更加不敢去辩驳甚么。
步至厅内,上官语宁垂首敛目,声线带着不易发觉的颤抖,叠放于身前的双手更是紧紧地握着,纤长的指尖死死嵌入肉里,带着满心的镇静与火急。
换下昨日的凤冠霞帔,上官语宁身着金锣蹙鸾华服,头挽云髻,再配以金钗玉环,倒是褪去了以往未出嫁时的稚气,多了三分红熟与三分贵气。
北冥祁言辞凌厉,也不管现在是在屋外人多眼杂的,这番话说得清楚明白,不含混也不拐弯抹角,是一点儿也不给上官语宁半分面子。
“如你心中所想,黑子是自火山岩上取下来的,并非是浅显石头,而是火山发作以后,从岩浆中取出来的。”
摊开手心,那边已经被烫得通红,至今都另有些灼烧后的疼痛留下。
他晓得王爷这话是在表示甚么,除了方才他的粗心,只怕,还是在指责昨日他的渎职才是真的。
“嗯。”淡淡的回应了一声,北冥祁轻抬眼眸,淡淡扫了他一眼,便招手表示他过来坐下,“时候尚早,来,陪本王下一局。”
“王、王爷……”
“部属,恐棋艺不精。”尤冽低首,直言回绝着。
望着厅外款款而入之人,尤冽起家退至一侧,恭敬地立在一旁并未几言。
另有这小巧玉,他跟从了王爷十几年,可从未见过王爷具有此物。
北冥祁一走,上官语宁也忙跟着出了大厅,心中虽是严峻不安的,但也实足欢乐。
尤冽心下一惊,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本来王爷并非是至心想要与他对弈,此中而是另有玄机。
如此,他也再无任何来由回绝,便当真走上了前,在北冥祁的劈面落座。
只是这极北苦寒之地,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去得了的处所,即便是去了,那只怕也是九死平生。
这白子……好凉!
北冥祁未曾昂首,只随便地把玩动手中的黑子,“极北之地有一奇石,长年累月冰冷不减,只是这类石头须在极北之地处,极深极酷寒的处所才气寻到。别说不等闲找寻,就算是找到了,也一定有阿谁命能够将它带回。”目光淡淡落在尤冽手上的白子上,“你手中的白子,便是从那极北之地处寻来的。”
北冥祁长指捏起一枚黑子,目光如炬,在空荡荡的棋盘之上落下第一枚黑子。
“这两样东西虽是可贵,但是最可贵的,却还是将其打造得颗颗都一样大小,且光滑如玉。”北冥祁墨瞳通俗,紧紧盯动手中的黑子如有所思,“传闻,小巧玉早前是呈现在金陵国,而厥后金陵被我朝拿下,这小巧玉便不知散落在了何方。本来,竟是在他那儿。”
明天王爷可好生奇特,不但无了昨夜的大怒,本日反倒让他去告诉语宁郡主盛装进宫,不但没有计算昨日的代嫁之事,竟还真的承认了上官语宁为祁王妃。
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,真是没有比他更加不利的人了。
“宫里有一宝贝名叫冷暖玉棋子,而这,便是比其还要贵重很多的小巧玉。”
尤冽闻言大惊,这岩浆所过之处无一不被化为灰烬,若想要从岩浆当中取出东西来,那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做获得的。
疏忽尤冽惊奇的神采,北冥祁不屑置之,“石子长年受着岩浆的浸泡,即便是今后取出来了,握时也仍旧感觉滚烫如火,没有武功根柢的人,就会像你刚才那样。”
只是这迷惑还尚未获得解答,已有下人出去通秉“王妃来了”的动静,北冥祁点头,便有下人出来请了上官语宁入内。
“郡主,谨慎脚下。”银漪扶着上官语宁谨慎踏出、台阶,可尚未走出几步,一道黑影便已长身覆盖于前,眼下所触及到的,是一双华贵锦履,视野再顺着锦履向上看去,一张冷酷俊颜立时闪现在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