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洛寒跟着走来,瞥见砚台中已经被浓墨侵染得脸孔全非的纸张,再转而看向一脸安静的夕若烟,心中却模糊感觉事情并非像是他大要看到的那样简朴。
听长姐提及秦将军,又回想起今儿上午在醉仙楼时长姐的一番金玉良言,祁洛寒俄然便来了兴趣,走畴昔挨着夕若烟坐下,“秦将军是可贵的文武全才,外边的人都说秦将军的文采和他的武功一样出众,我无缘得见,还请长姐说说看。”
成心地放轻了脚步走近,夕若烟并不想要去打搅他,就远远的站着张望。谁知这还未曾走近呢,祁洛寒一个激灵回过甚来,两人目光正巧对上,都不觉相视一笑。
传闻秦桦的祖父秦老将军是两朝元老,秦家一家都是军功赫赫的功臣名将,以是就算是先皇也格外的眷顾秦家。厥后秦老将军归天,秦桦的父亲上疆场杀敌,成果英勇殉身,秦夫人得知凶信后便一病不起,不久后便也就跟着去了,秦家独留下了秦桦一根独苗。
接过祁洛寒递来的纸张翻开,上面的确是一些药材的名字,视野快速的在那些药材名上一一扫过,夕若烟不觉间轻皱了眉头。
夕若烟转过身,沉默了好久才道:“那女子身中之毒名唤相思子,中毒之人如同身中麻药普通,浑身有力,转动不得。而与浅显麻药分歧的是,一旦中了相思子的人,武功再不能用,若要执意强交运功,就会导致毒药通过血液达到人体奇经八脉,轻则武功全废,成为一个废人,重则当场暴毙身亡。”
那日她曾为那女子解了一部分的相思子,行动不成题目,武功却不能再用,却没想到,那女子竟然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奇女子。
对于秦桦的家世,只怕全部北朝国就没有不知情的,祁洛寒也自是晓得一些。
经此一问,祁洛寒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,“遵循长姐说的,我去了几条平时火食较少的街道去看,成果终究让我在远淮路美人巷,一家名叫长春堂的药材铺发明了一些踪迹。”说着,祁洛寒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递给夕若烟,“长春堂的黎大夫说,明天半夜,他都已经关门歇息了,邻近子时的时候俄然听到有人在拍门。来人是个女人,一身红衣,但是附着面并看不清模样。那女人不让他评脉看病,只给出了一张纸来,这上面写的就是那女人要抓的药材,黎大夫记性好,我就让他默写了一遍给我。”
夕若烟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旧事,转头看着祁洛寒,这才想起闲事来,“说了那么多,竟健忘问你了,我让你查的事情,可有甚么端倪了?”
说来也是缘分,秦桦算得上是先皇亲身看着长大的,虽不是皇室子孙,却同着北冥风北冥祁,另有其他皇子一向生长学习,在宫中的分缘也是颇好。只是这恰好的,就独跟北冥风的干系最好,两人的豪情,只怕是比那些个带血缘的亲兄弟还要好上很多。
祁洛寒的眸中闪现出不普通的亮光,里头的猎奇乃至还掺杂了别的意味在,夕若烟只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心机,也不做点破,便道:“秦将军的文采是不错,但在我们几个当中,他是最讨厌写字的人。还记得先皇在时,有着先皇的催促,他还尚且好一点。厥后先皇薨逝,人家练字时他练剑,只怕都向来没有好好的当真练过一天,直至现在,那字写得叫一个不堪入目。”
夕若烟回以一个浅笑,朝着窗棂下的苏做榉木素牙板画案走去,“上来就见你在当真的写着甚么东西,不好出声打搅,这都在写甚么字呢?”
脑海中俄然想起北冥风批阅奏折时,瞥见一奏折上的字龙飞凤舞的,那几近要抓狂的模样便好笑,而她也真是一个没忍住就“扑哧”一声给笑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