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长姐做的衣服很好,我很喜好,穿上也很舒畅。”祁洛寒会心一笑,看着夕若烟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在乎和感激,“感谢长姐。”
这香炉小巧精美,上面的莲花被雕镂得栩栩如生。含苞待放如少女亭亭玉立,半开如女儿羞怯掩面,全开则如九天玉女翩翩起舞,摇摆生姿。但他熟谙,这并非是祁府的物件,想来,该是长姐本身从宫里带出来的吧。
因而朝着庆儿微一点头,便端动手中的素面走了出来。
毕竟,还是他太年青了啊!
“洛寒?”瞥见来人面孔,夕若烟心中欣喜骤加,忙号召着他坐下来,“你如何来了?”
“长姐。”祁洛寒哽咽无声,干脆垂下头去不再说话。
“可还称身?”
也罢,让主子小憩一会儿养养精力也好,也许醒来后有了胃口,想要吃些甚么了说不定。
“刚去了迎辉堂看望父亲,成果父亲睡下了,以是我就想着来这儿和长姐说说话。”说着,便将桌上的素面谨慎推到了夕若烟的面前,“听祁伯说长姐没用午膳,我怕你饿着,就去厨房煮了一碗素面过来,长姐就算是没有胃口,多少还是吃一点吧。”
夕若烟是明白他话中的意义的,就算是明天祁洛寒没有来这里走这么一趟,她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。何况,他毕竟还是来了的。
屋内夕若烟正在闭眼憩息,闻声声音就微微蹙了眉,不耐道:“都说了不想吃了,退下吧,让我一小我待一会儿。”
放下纱帘,庆儿轻手重脚境地至房间门口,刚要迈步踏出,忽觉面前一道黑影覆盖下来,昂首一看,不由得便欣喜万分,“二公子?”
祁洛寒无事可做,觉着就如此坐着倒另有些难堪,目光四下扫过,当落到桌上那小巧的青花缠枝莲纹炉上,便立时被吸引了重视。
庆儿见着主子如此便不由得一阵焦心心疼,主子一天都未曾进食了,方才又陪着祁大人走了好一会儿,如何能够会不累呢?想要劝说一两句,却在不经意瞥见夕若烟悄悄蹙起的眉头,以及那标致的眉宇间凝集的一点倦怠时愣住,顿住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一步。
夕若烟胃口不佳,但一碗素面还是吃了一大半,实在是吃不下才放下了筷子。
气候酷热,庆儿令人在房间的角落处都放上了冰块降温,屋中焚着的香料也换成了薄荷,清清冷凉的,倒叫夏季里的闷热都祛退了很多。
不过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,夕若烟的心中却还是有几分欣喜的,“上午瑾瑜来找我谈过,说我在这事上面的确是太太谨慎谨慎了,我厥后想了一想,也确是如此。你是男儿身,又是祁府独一的宗子嫡孙,将来全部祁府的重责都会落到你一小我的身上。如此,我该多给你一些历练的机遇才是,而非是遇事就将你完完整全的庇护起来,将你当作一个小孩子般对待。”夕若烟低头悄悄一笑,“说来,我比之与你也大不了多少,只是我所经历的事多,以是经历比拟你之下要多上一些,倘若给你这么一个机遇历练,你一定就会比我差。乃至,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祁洛寒口中的祁伯恰是祁府的管家,因为都是白叟了,又是从藐视着他长大的,以是尊称一声祁伯也在道理当中。
庆儿站在门口望了一会儿,不觉暴露一个放下的笑容来,随即才回身退下。
闻声这话祁洛寒就不由得一怔,随即放动手中的素面搁置在桌上,这才回身望着里屋软榻的方向,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鼓起了勇气,道:“长姐,是我。”
祁洛寒也没有勉强她,端多余了一半的素面放在一边,沉默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道:“长姐,实在、实在我明天早上那么对你,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、只是一时没有想通罢了。”正因为没有想通,他才害得长姐一整天郁郁寡欢的,若不是父亲当头一喝将他骂醒,不知他还要持续蠢到甚么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