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疯狗病向梁钰索命的打算已经失利了,方才她也是亲目睹证了施救的全部过程,行动行云流水,行事镇静稳定,那高深的医术,怕是放眼诸国,也就唯有一个玄翊能够与之一较。
“叨教来者但是夕太医?”为首着蓝装的男人率先开了口,夕若烟虽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,却也明白定是楚训的主张。不过最后究竟是她来找他,还是他早已晓得都无甚干系,只要成果稳定就好。
那男人闻言,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,对着夕若烟便深深拜了下去,“小人楚修,乃是这将军府的管家。至于夕太医所道之事,算是,也算不是。只是我家将军不喜人多,自二蜜斯入宫后,便斥逐了府中的几个侍从丫环,只留了几个用得称心的留下。”
“这么焦急?”本是一句体贴的话语,只是眼下这个时候说出来倒真是会叫人等闲曲解了意义,楚训脸一红,仓猝改了口:“我的意义是,这么晚回宫,就不怕惹出其他是非吗?”
如楚修方才所言,单看水榭中青瓷桌上摆着的茶水滴心,再看向那已燃烧快至一半的蜡烛,想来楚训是真的已在此等待了好久。只是不知,究竟是从那边获得的动静?
黑幕垂垂覆盖着整片天空,本来热烈繁华的贩子已是悄声一片。夕若烟抬手打起车帘来,马车吃紧驶过的街道已经不复白日里的热烈,或有持续留下来招揽买卖的小摊,却也不过三两处,看上去甚是冷僻得很。
低头看看皓腕上的那支镯子,庆儿立时惊呼得张大了一张嘴,“哇撒,真是好标致的镯子,主子是真的送给我了吗?”
这到底是楚训神机奇谋,亦或是有人提早的通风报信?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能够,想来,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。何况,只要进入这将军府的大门,背后到底埋没着的是甚么,也会随之揭幕。
前头悠悠传来那男人的声音,夕若烟先是一懵,不过半晌却也了然了。约莫也就是她方才察看四周气象过分出神了些,带路的男人才觉得她是猎奇这里的摆饰,这才不问自答了。
庆儿甜甜一笑,满心欢乐的几次看起手腕上的玉镯来。
见她喜好,夕若烟也是欢畅,也不白费她坑了柳玉暇这一次。虽说是招人恨了点儿,不过庆儿既是喜好,那便也就值了。
“坐吧。”楚训摆了摆手,待至夕若烟翩然落座,本身也寻着就近的位置坐下,“还觉得彻夜是要白等一场了,却不想,你到底还是来了。茶凉了,我让人换一壶吧。”
“送你了。”取出一支镯子替庆儿戴上,夕若烟执起庆儿的皓腕几次看了又看,心中甚是对劲。
思虑明白了其中启事,夕若烟倒也安然了,由那男人领着入了府中,一起直往府中的汀香水榭而去。
“但是……”
一起行至水榭前,楚修却在离水榭独一一条石子路的入口处停下,让开前路恭敬迎着夕若烟入内,却独独拦下了随行的庆儿。
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,夕若烟难掩笑意,只为了不让他更加难堪,硬是生生地忍了下来,“我今晚不回宫了,来时也着人去祁府知会了洛寒一声,一会儿他就过来接我,我今晚住在祁府。”
庆儿这些年跟着她根基没吃过甚么苦头,又身为景褀阁的大宫女,那些脏活累活自是有底下的人去做,细细将养了好些年,模样清秀美丽不说,一双小手更是细白得紧,全不像在宫中做惯了差事的人。现在再戴上那支鲜红似血的镯子,更是衬得皓腕白净如玉,格外都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