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庆儿女人。”
“啊?”
“老板娘!”
上午没事,柳玉暇也落了一个安逸,正听着小曲磕着瓜子,正巧王掌柜入内,方使了一个眼色让两名弹琵琶的侍女退下。半倚在美人榻上,染了蔻丹的指甲素净如火,放下瓜子,又实足文雅地端起小桌上的香茗,语气中却不免带了些被打搅了兴趣后的不悦:“这一大早的,甚么事啊?”
“老板娘一向都在楼上。”
没出处的一句话顿时震得玄公公一惊,身子一抖,仓猝就跪了下来,“皇上明鉴,主子、主子与庆儿清明净白,左不过是碰上了酬酢两句,绝无其他任何私交,皇上明鉴啊!”
“楚昭仪。”一瞬敛去眸中的色采,夕若烟定定的望着某处,眸光通俗却安静无波,“有身的,是楚昭仪。”
豆大的泪珠落下,庆儿吸吸鼻子,有些活力地拂去脸上的泪痕,咕哝道:“可我就是替主子你抱不平嘛,这个楚昭仪如何就说一套做一套的呢,现在怀了孩子还要主子你来为她安胎,这不是用心给你添堵嘛。”
如此,也不失为一个别例。
庆儿从药材店中出来,撑着伞走入了雨中。街上行人未几,她自也有些心不在焉,一起只低着头疾步仓促地往着朱雀门赶。
“王掌柜?”怀中紧紧抱着那副安胎药,庆儿转头望向身后之人,略微有些许不测。
“你的意义是……”柳玉暇紧蹙了眉头,思路翻转,便已刹时明白了王掌柜的意义。
王掌柜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方剂递给柳玉暇,柳玉暇不过只淡淡一瞥,便顺手丢在了一旁,倒是懒得再看,“若烟女人是大夫,许是药材不敷了,这才着庆儿出来购置,又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。”
此事不管上面那人是否晓得,她既毫无体例,那便理应禀报上去,至于最后的措置定夺,那便再不是她所能够过问的了。
庆儿一脸附和的点点头,徐行走来道:“主子这是在忙些甚么呢,从一返来到现在都还没歇息过。”
柳玉暇一惊,竟失手碰翻了榻上的小桌,一时候桌上的茶盏以及安排生果的琉璃玉盘噼噼啪啪的碎了一地。
夕若烟深吸一口气,转头望着庆儿已微红了的眼眶,宠溺地抚了抚她两鬓的碎发,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来,“好了,可不准哭鼻子。皇上即位多年来膝下一向无子,现在有了皇嗣这但是功德,不管这孩子的母亲是谁,只如果皇上的骨肉,我们都应当竭尽尽力去庇护,对吗?”
“彻夜风大,瞧这步地,明日还指不定会下多大的雨呢!”扶好窗边一盆被大风吹倒的小盆栽,庆儿关上红木雕花的窗棂,一人倒碎碎念了起来。
“药方是药材铺老板给的,药材也是庆儿亲身过来抓的,看这方剂上的笔迹,该是出自夕太医之手不假。”王掌柜一五一十的阐发,对这个题目的成果早已是了然于心。
一场说话终究闹了一个不欢而散的成果,落日西沉,撒下天涯最后一束霞光,悄无声气换上一片乌黑。偌大的太和殿屏退了世人,没了阳光普照,模糊间一丝凉意不由袭上心头。
是要好好想想了,眼下所产生的统统,已全然是与曾经所料想的那般背道而驰,楚玥的身孕,杨家的旧案,另有北冥祁的虎视眈眈……这一桩桩一件件,可真是令人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