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语宁复又拉着她笑谈了几句,正要坐下,却兀地见到那光秃秃的石凳,都雅的柳眉不由便是一皱。
云笙自来我行我素惯了,饶是身居异国他乡,可这公主脾气也是一点儿没改,一如平常的盛气凌人。
本来她本日来便有想要靠近云笙之意,也顺带着彰显本身怀有身孕有多么矜贵,也都雅着夕若烟不悦,她天然也就是镇静了。可现在被这云笙一闹,倒是她尴尬了下不来台,怎能不气?
趁着天气好,夕若烟措置了御药房的噜苏杂过后,便执了花剪立于园中经心修剪花枝。
画晴才将将走出几步路,夕若烟便唤住了她:“统共友情一场,也不好不见。画晴你留下,让庆儿去把祁王妃引出去就是。”
金口一开,圣旨已下,和亲之事已然是成了定局。
云笙夙来是率性妄为惯了的,这些日子在北朝皇宫也没少整出些幺蛾子来,宫里的人也早就是见惯不惯了。
自从前次一面后,夕若烟同她已是好久不见了,不过也是因着这话不投机半句多,既是道分歧,那便也就不相为谋了。
原是因为这事,夕若烟便也想通了,为何一贯活泼的云笙本日倒是出奇的温馨,说到底,这是想哥哥了呀。
“畴前见着王姐怀有身孕的时候,这策马扬鞭亦是不在话下,我只道天下女子皆是如此,却未曾想,本来这中原女子竟是这般的矜贵很多。”
云笙收敛了脾气,倒也是个识相识礼的,一段时候下来不但没有如何发作脾气,乃至连脾气都变得乖顺了很多。除了会每日抽暇去一趟祁府以外,更多的便是和夕若烟待在一起,虽是改不了那躁动的弊端,但也算是循分了很多。
“我明白。”不待她说完,夕若烟已是先一步截了去。
御花圃以东的方向乃是先皇后曾居的凤鸾殿,又属东宫十二院,景褀阁虽是另起的宫室,却也是占有了天时天时人和,乃是块风水极佳的宝地。
云笙说话刻薄是半点儿不包涵面,当着宫人的面也是给足了上官语宁的尴尬。只见着她的神采一时候青一阵白一阵的,那微微颤抖的身子,明显是气得不轻。
宫里人惯常不消的把戏,上官语宁用起来倒是纯熟得紧,可到底是装的,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中是真是假,又何必多讨无趣?
夕若烟抬了抬眼眸,腐败澄彻的眼眸忽而闪过一抹黯色,只听得那一声几不成闻的浅浅一叹:“原是友情一场,虽不是姐妹,却胜似姐妹。现在,只是两两陌路,再不靠近罢了。”
云笙这话里说得直白,既是当众的挑了然上官语宁的惺惺作态,又在暗讽她身子矜贵,左不过是装出来的模样,真当了统统人都是傻子了吗?
“那我王兄呢?”
云笙忿忿难平,当初匈奴人威胁南诏王的事情她并非是全然不知情,现在又出了偷袭南诏使臣团的事情,再加上云烈也鲜明就在此中,又怎能叫她不为之感到愤恚?
正满怀激愤之时,忽有宫人来禀,说是祁王妃亲临,现在已是到了景褀阁门口,说是特地前来拜见。
一番话直叫上官语宁被啪啪打脸,特别那一句“出产那日不知有多伤害”更是叫她气得不轻。听在耳里,鲜明就是在跟谩骂似的,叫着她浑身不爽。
“那里会呢?”夕若烟淡淡的应着,失了往昔的真意,现在剩下的,倒是七分的对付了。
圣旨曰:今有祁府嫡子祁洛寒,品德慎重,边幅不凡,特将南诏十三公主赐婚于尔。待国书传于南诏王,另行商讨婚期后,再行结婚。
翌日下午,云笙便以上林苑过分偏僻冷僻为由,硬是喧华着要搬到景褀阁与夕若烟同住。隽誉其曰,是要同将来的姐姐好好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