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语宁天生了一张人畜有害的脸,再如此表示出几分荏弱来,倒一时是显得我见犹怜似的。
宫里人惯常不消的把戏,上官语宁用起来倒是纯熟得紧,可到底是装的,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中是真是假,又何必多讨无趣?
沾了祁洛寒的光,夕若烟在宫里的职位更是直线上升,畴前并不来往的一些嫔妃,现在也是念着祁洛寒即将成为南诏国的驸马爷,一时也多了些来由前来串门。
正满怀激愤之时,忽有宫人来禀,说是祁王妃亲临,现在已是到了景褀阁门口,说是特地前来拜见。
夕若烟却只笑笑不语。
虽是如此,可景褀阁在宫里却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。
夙来偌大的景褀阁便只要夕若烟一人居住,云笙一搬出去,便直接是住进了西偏殿。除却近身奉养的画情画乐以外,北冥风另还拨了两名宫女在外殿服侍,任凭调派。
可贵一次见她如此温馨,夕若烟也有些奇了怪:“平时叫你坐着看会儿书,你却老是嫌如许过得无聊,就连半柱香的时候也坐不了。今儿是如何了,竟然如何温馨?不会,是和洛寒吵架了吧?”
画晴闻言,谨慎翼翼望了眼面前的夕若烟,才道: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御花圃以东的方向乃是先皇后曾居的凤鸾殿,又属东宫十二院,景褀阁虽是另起的宫室,却也是占有了天时天时人和,乃是块风水极佳的宝地。
华服加身,金钗翠环满头,却不知是否是因着有身的原因,比起上一次见面,上官语宁竟不似以往那般纤瘦了。倒不是胖了,只是更加的珠圆玉润,更加像是个王妃的繁华模样。
“我明白。”不待她说完,夕若烟已是先一步截了去。
视野投向庆儿,庆儿会心,当即退下,未几时才又折了返来,只是手上却多了一方锦缎垫子。
“阿姐是有我王兄的动静吗?”云笙灵敏的发觉到了甚么,一掌控住夕若烟的玉手,粉饰不住的冲动。
云笙收敛了脾气,倒也是个识相识礼的,一段时候下来不但没有如何发作脾气,乃至连脾气都变得乖顺了很多。除了会每日抽暇去一趟祁府以外,更多的便是和夕若烟待在一起,虽是改不了那躁动的弊端,但也算是循分了很多。
少顷,庆儿复又折回,只是此次身后倒是多了一个上官语宁。
庆儿捧了一个精美的玛瑙托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,夕若烟用心致志修剪花枝,云笙则是坐在石桌前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。偶尔昂首看上两眼也给个定见,更多的倒是一人闷闷的吃着点心,倒也并未几话。
摆布云笙也就是一个小丫头,再如何使坏,也不过就是让上官语宁生活力,下不来台罢了,实在也无伤风雅,便也随她去了。
因身份之别,上官语宁现在已是祁王妃,而夕若烟不过只是一介太医,实在当不起这“拜见”二字。只是不由感觉奇特,本日并非是进宫来存候的日子,怎的她倒是来了?
这类把戏在宫里早已是司空见惯,再者,这上官语宁似是已经忘了,她也是一个大夫,一个女子究竟是否体弱,怀上身孕以后是否会如此娇弱不堪,她又岂会不知?
圣旨曰:今有祁府嫡子祁洛寒,品德慎重,边幅不凡,特将南诏十三公主赐婚于尔。待国书传于南诏王,另行商讨婚期后,再行结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