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儿早已哭得声音沙哑,若非旁人挡着,当时便要一头碰上那石碑,当即跟着北冥雪去了。
“公主,天凉了,我们归去吧!”
“想哭就哭出来吧,哭出来,就好了。”泪水无声滑落,夕若烟悄悄为他顺着背,就像和顺哄着一个孩子般。
大婚那日正值冬至,气温骤降,却挡不住婚礼的热烈。
夜凉如水,大雪纷繁扬扬下了整夜,留下的人痛磨难当,那么逝去的人,在别的一个处所,过得还好吗?
上好的白狐狸毛,成色极佳,柔嫩有度,触上柔滑的肌肤更添温和,用来抵抗北风更是再合适不过。
下葬事件多而杂,护国寺的高僧连颂三天经,直至夜幕来临,百官这才顺次退下。
“眉儿,明天,是他们的婚期,这个时候,花轿是否已过了承德门,快到将军府了呢?”
玄公公抱着纸伞呆呆立于原地,眼看着大殿的门翻开又合上,迟疑间,最后没法,也只得叮咛其他人分开,只余下当值的侍卫。
雪儿走了,独独留下了这一群体贴她,在乎她的人悲伤难过。
那边,北冥风单独颓废地跌坐在地上,地上酒壶随便狼藉着,身上的龙袍也自下朝后没有换过,早已褶皱不堪,重重地搭在身上。
小雪纷繁,已有渐大之势。
公主陵前,百官顺次上前参拜上香。夕若烟立于一旁,眼泪已经哭得几近干枯,风声呼呼吹在脸上,刮的生疼,一张如花容颜冻得通红,目光深远,不知看向那边。
夕若烟抬眸朝着紧闭的大殿看了一眼,抬步上了石阶。
“公主您的手如何凉?冷不冷?要不我们还是出来吧。”眉儿握着她的双手给她暖意,心中倒是担忧。
眉儿上前,替北冥雪披上狐裘,矫捷地手指快速的在颈前系了一个胡蝶结。
不消半晌,那株梅树前已只剩了北冥雪形单影只一人。
众宫女齐声应是,眉儿这才算放了心,折身往着雪梅殿的方向疾步而去。
“公主――”
“烟儿,天晚了,我送你回祁府吧。”行至山脚,秦桦温声道。
百官散得已经七七八八,夕若烟转头望了眼烛火透明的山路,问了句:“云笙呢,刚才都还在的,这会儿哪儿去了?”
突来的声响在喧闹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高耸,夕若烟心头一颤,眼眶当即便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