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若烟冲动大喊,情急之下更欲上前去扯掉阿兴面上的轻纱:“我倒想看看,究竟是甚么样的女人,竟然让你把卫姐姐说忘就给忘了。”
玄翊心疼阿兴,北冥风更是极其护着夕若烟,目睹着这两人也对峙不下,大有势成水火,要大干一番的架式,楚训便再也不能独善其身,忙上前劝架。
夕若烟越来越气,态度更是更加不好,一张俏脸霎那间憋得通红,可望向阿兴的目光中却更多的只是讨厌与仇恨。
玄翊看着她,模糊感觉她看向阿兴的目光仿佛并不带美意,碍着情分虽没法说甚么,却下认识地便想要将阿兴护在身后。阿兴却微微避了避,抬头朝他一笑,表示着他放心。
她俄然用力地摆脱了北冥风的度量,夕若烟大步上前,却直直逼得阿兴步步后退,直至玄翊横加拦在二人之间,再进无可进了这才罢休。
脑海中仿佛有着甚么东西在紧紧地揪扯在一起,如何理也理不顺,只叫她一阵心烦意乱,恰好倒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。
不幸天下女子皆痴情,男儿倒是无情汉。
似是没想到这面纱之下的容颜竟会是此般,夕若烟抬起指着阿兴的手微微颤抖,满眼皆是仓促震惊之色。
万剑山庄出事,卫家被灭,他的心如何能够不痛?那一片废墟的场景每夜都会重现在面前,曾经的华丽修建,亭台楼阁在刹时被毁,本来早已是物是人非!
“够了。”
“好,好,你别哭,我这就带你走。”玄翊疼惜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,谨慎将阿兴搀扶起来,又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面纱替她遮住脸庞,却在颠末北冥风身边时停下了脚步。
“哎哎哎,以和为贵,以和为贵,千万别脱手,别脱手啊!”楚训嘲笑着拦在了两人的中间,硬是生生将他们给分了开。
也不等北冥风的回应,玄翊已径直扶着阿兴出了太和殿。
见着场面俄然乱了起来,楚训也是在料想以外,可摆布看了看,仿佛都不是本身能够多管的事,只得退到一旁,悄悄旁观,只作壁上观。
似是没想到夙来沉稳的烟儿也会有现在这变态的行动,北冥风也震惊不小,可震憾之余,仍旧下认识伸手将她拦下,紧紧抱在了怀中。
“甚么?”夕若烟大骇,顷刻望向阿兴的目光中不由肝火丛生:“她是你老婆,那卫姐姐算甚么?她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未婚妻,她才归天半年啊,你就另娶了新妻,你对得起地府之下的她吗?”
夕若烟心中有气,特别昨日才晓得了卫姐姐罹难的事情,本日却又传闻师兄早已娶了新妻。家中突逢大难,卫姐姐年纪悄悄就归天了已经够不幸了,师兄不但没有半点儿顾恤之情,竟然还在短时候内移情于别人,叫卫姐姐情何故堪?
“这……”轻纱下,阿兴面上神采难懂,只转头望了望玄翊,似在踌躇着不知当如何答复才最为妥当。
玄翊心头模糊作痛,转头望着夕若烟的目光中更加带着无尽的气愤。
才一声轻唤出口,夕若烟却已一把拂掉她伸来拉本身的手:“你开口。”
巴掌大的面庞,肌肤细如凝脂,白如莹玉,独独两颊之上各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伤疤,疤痕丑恶丢脸,触目惊心。
“阿翊,带我走,带我走。”阿兴双手紧紧捂住两颊,带着哭腔的声音直直装进玄翊的内心,狠狠地将他的心给揪了一把。
夕若烟瞋目而视,大怒之下竟抬手将阿兴覆面地轻纱一把扯下。
越想越替卫姐姐感到不值,再看轻纱覆面的阿兴,不由更是肝火丛生:“卫姐姐骸骨未寒,你就已经另娶别人,你对得起你们曾经的海誓山盟?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痴心?对得起她为你苦苦等待的这些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