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烟女人……”柳玉暇心中微有酸楚之意,凝眸谛视着她的背影,心中却很不是个滋味。
很久,终是只轻声叹了口气。
“溪月去了柳州城?”夕若烟大惊,不详确细想来,便也甚么都明白了。
也不知当时,山庄是否另有人幸运存活下来。
“那好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柳玉暇劝不动她,只得依了她。
夕若烟连连后退,俄然身子一软瘫坐在了美人榻上,柳玉暇担忧地扶住她,赶紧安慰:“你别焦急,我只是随口一说,不必然是真的。何况、何况你想想,他们一个是你师兄,一个又是你幼时玩伴,那么好的豪情,他们如何会棍骗你,坦白你呢?你说对不对?”
师兄脾气自来古怪,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,但对卫姐姐倒是至心实意一片。而卫姐姐出身剑庄世家,自小便并非普通闺阁当中的女儿家,也算是女中豪杰,巾帼不让须眉,也恰是如此,她对师兄也可谓是痴心一片。
夕若烟昂首看她,踌躇着不知该从何开口。
“管?她阿谁脾气一上来,动不动就用手上的鞭子恐吓人,谁管得了,谁又敢去管?”柳玉暇满面无法,不过提及这事来,倒是忍不住笑了、
别人也就罢了,可他们之间的豪情,她倒是一向亲眼目睹的。
抬手暗自抹去眼角的泪水,夕若烟转过身,面上业已规复了一片安静:“逝者已矣,旧事不成追,我都明白。只是师兄与卫姐姐自有婚盟在身,可此次返来,他却带返来了别的一个女人,还说那是他的老婆。可卫姐姐骸骨未寒,他就已经另娶新妻,全然不顾当年的交谊,你说我如何能够不活力?我真替卫姐姐感到不值。”
她一向觉得师兄和卫姐姐能够长相厮守一辈子,却千万没能想到,终究竟会是如许的结局。
尚未及开口,柳玉暇却尽力朝她使了一个眼色,随即密切地挽着夕若烟的手臂行至门口:“店里人少事杂,我就不送你了。”复又转头看向李掌柜:“去把我收藏的那两瓶琉璃醉拿来,一并给若烟女人送畴昔。”
夕若烟心境难宁,特别在柳玉暇说出那番话后,她更是难以平复内心的波澜澎湃。
镖局走镖,一起上不免会碰到千难万险,此中开罪人也并非不成能。但是到底是如何的深仇大恨,竟然用下毒如许卑鄙的手腕,乃至残暴到连尚在襁褓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。
“师兄?”柳玉暇想了想:“就是阿谁传闻中,能存亡人肉白骨的神医?你们好久没见,他返来了,你不是应当很高兴才对吗?”
“她叫阿兴,至于究竟是甚么身份,我现在还无从得知。”夕若烟俄然忆起一事:“她脸上有伤疤,固然已有光阴,但疤痕仍在。我瞧那疤痕,仿佛,是被火灼伤后才留下的。”
庆儿踌躇着望向夕若烟,见她一向垂眸深思并无任何表示,而柳玉暇又在一旁使眼色,无法,只得先行退出。
柳玉暇现已一步上前拦在她的前头,拉着她重回到美人榻坐下,这才笑意盈盈的开了口:“你看你,说溪月做事急,我看你也不差。”
夕若烟本机迷惑着,见她方才还满面笑容,这会儿子却又笑了,不由更是深觉奇特:“你笑甚么?溪月那丫头性子野,说话做事又急,我本来想把她放在你这里,让你对她束缚一些,也好改改她的脾气。可你倒好,还听任她出去胡来,如果出了事,我要如何跟师兄交代。”
如此,夕若烟反倒是松了一口气。
她们熟谙这么久了,她还是第一次见夕若烟如此。那么聪明机灵,又心机小巧之人,竟也会有如此得志的时候。
半晌,她放下了手中茶杯,抬眸对上柳玉暇投来的视野:“我师兄返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