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府膳厅内,一应炊事接踵上桌,道道精甘旨美,芳香四溢。
那目光直直瞧进眼里去,夕若烟内心俄然“格登”一声,恍然间竟明白了寄父的一番苦心。
膳毕,夕若烟搀着祁零在廊下漫步消食。
“好的,寄父。”
“寄父只是传闻,那些不幸惨死于暴徒部下的无辜女人,她们的家人都不答应仵作验尸,说是逝者已矣,不想再平白玷辱了明净。”祁零笑了笑,摊手道:“你说说,那些人既要朝廷抓住凶手,却又不肯共同朝廷。只是可惜了大理寺没有女人做仵作,若非如此,他们只怕还不必然不肯呐!”
这个迷惑已经闷在夕若烟心头好久了,只是碍于这事关朝政,她不好同人细说,刚才和寄父提及这事来,她才不由主的道出了心头迷惑。
云笙仍旧如平常般留在祁府用膳,也不知在和祁零说着甚么,厅内一派的欢乐笑语,笑声悠悠传出厅外,隔着老远都能闻声。
屋里的笑声嘎然停止,世人寻名誉去。云笙更是一眼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夕若烟,赶快起家扑了上去,抱着她笑得更是明丽:“阿姐要来如何不跟我说一声,早些时候我们就一起过来了。”
夕若烟谈笑晏晏,当即应下:“好。”
祁零顿下脚步,转头别有深意的瞧了夕若烟一会儿。
“哟,我这还没说甚么呢,你这就帮起媳妇来了,今后结婚了,岂不是连我这长姐多说一句话都惹人嫌了?”夕若烟愈发来了兴头,拿话打趣他们。
“阿笙。”祁洛寒急唤一声,摆布看了祁零与夕若烟一眼,当即起家追了出去。
祁零笑笑,脑海中回想乍现,脸上却满满的皆是幸运之色:“实在你以为对对方好的,对方却不必然也那么以为。我不但愿你义母为做这些事伤了眼睛,她却总担忧我衣裳不敷和缓,鞋子不敷温馨。说到底,都是因为爱对方的一片心啊!”
夕若烟顿了顿,俄然轻皱了柳眉:“有一点倒是奇特得很。北朝创世以来也有上百年了,民风虽不似以往陈腐,但普通闺阁女儿都是经常待在家中,鲜少出门,即便出了门,身边也有好些人随身服侍。传闻死的都是大户人家,生得貌美如花的女人,既是重重高阁以内,暴徒又是从何避开府中的侍从,对那些闺阁蜜斯下的手?又为何不嫌费事的要抛尸至护城河边?”
祁零抬了抬手,表示她放心:“京中出了如许的事,不但百姓间是大家自危,朝里大臣也是顶了不小的压力在办事,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,安享府中。”说着,又是好几声的咳嗽。
“寄父……”她话语哽咽,已是深深明白了寄父这话中含义。
夕若烟不再说话,却粉饰不尽的落寞与无法。
“长姐胡说甚么。”祁洛寒也是个脸皮薄的,俄然被人如许打趣,也少见的红了脸。
祁洛寒与云笙几近同时开口,二人相视一眼,均是红着脸低低垂下了头。
夕若烟噗嗤一笑,祁零也忍不住笑意,半晌却用心沉了脸:“你说你,明晓得他们脸皮薄还用心逗他们,这会儿是连饭都不吃了。”
这话落在祁洛寒头上,他张了张口,才将将说了一个“我”字,云笙便已经兴兴然打断了他:“当然不嫌费事了,他如勇敢抱怨,我、我帮你揍他。”说着,云笙便当真拢起袖子,做了一副要打人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