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风沉默不语,倒是听得一旁的秦桦满头雾水,非常不解:“你们到底在说甚么?那信上,写的又都是些甚么东西?”
放眼瞧着这豪华都丽的凤鸾殿,光是那逗弄孩子的小玩意便有好几件,说是不幸孩子出世就没了母亲,可到底不是亲生的,总归一日是要还归去的,又何必的这模样上心。
此话一出,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。
云笙虽有疑窦未解,但想起王兄好轻易来了信,疑虑尽消,复又欢欢乐喜地跑了上前:“手札一式两份,我的那份我方才已经看过了,不过是些问候体贴之语,无甚其他。另有一份是给阿姐你的,我并未动过。”说着,便将另一封无缺的手札递交至夕若烟手边。
心恍忽间抽疼了起来,夕若烟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,顺手置了玉珏在桌面,久久未有答话。
夕若烟疾步上前,忙问:“现在我们要如何办?”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现在这当今圣上便是本身的亲侄子,他又成了那一方的异姓王爷,权力、财产、尊荣样样会聚一身,又另有甚么不满足的,竟要起了这造反之心?
草草掠过上头笔墨,北冥风亦是神采大变,手中信笺瞬息被揉成一团,口中喃喃,倒是点头苦笑:“娘舅啊娘舅,你可真是朕的亲娘舅。”
司徒菀琰抿抿唇,倒是有几分无法:“我知你疼这个孩子是念在她才失了母亲无人照拂,别的也就不说了,你可有细细想过,这小郡主毕竟是祁王的血脉,缘何这些日子畴昔了,祁王府那边,却仍旧是音信全无?”
司徒菀琰重重点头:“此去靖州赈灾,一来二去竟已过了一月之期,你莫非就从未生疑?虽有楚大人从旁监试,可靖州与平州到底不过是一城之遥,如果来个里应外合,楚大人势单力薄,又拿何故应对?”
夕若烟听罢倒是冷声一哼,尽是不屑:“狼虎之心,焉能等闲满足?相较于侄子是皇上,倒不如全了半子,将来,还是一朝国丈,职位难道不是更加高贵?”
临了,她仍将那玉珏握在手中,顿了半晌,才昂首凝着司徒菀琰,道:“抛开我同这孩子父母之间的恩仇不说,她才一出世就没了娘亲,出世都半个多月了,本身亲爹一面都还没见着,我若再听任不管,难道不是也太不幸了些!”
锦袖之下粉拳紧握,夕若烟满心忿忿难平,晶亮眸子迸射出一股子凌厉,少顷,却只觉双手覆上一层暖意,她昂首,眸中戾气稍减:“皇上!”
这半月多来靖州一向并无音信传来,连带着祁王府也再无半点儿动静,她本来只当着北冥祁不在乎语宁,也连带着不喜这个女儿,竟是从未想过,不喜是一事,可到底是血脉嫡亲,莫非就真的是无动于衷,涓滴不在乎了?
夕若烟正纳着闷,不知这云烈好端端的给本身写的甚么信,或觉得是写给云笙的,顺带着也给本身写了一封,不过是望她好生照顾mm罢了。
太和殿中,北冥风正措置了手中的一些急事欲摆驾凤鸾殿,谁料夕若烟却他一步而来,也顾不很多加解释甚么,只一股脑儿的将那封信笺塞进了他的手中。
夕若烟望着她,玄色敞亮的眸子透着无尽气愤,她恍然间有所明白:“你的意义……祁王?”
“阿姐,阿姐,我王兄来信了,我王兄……”云笙提了裙摆仓促跑进内殿,不比得满室喧闹,氛围呆滞,她欢欢乐喜拿着封手札,却在见着诸人齐齐望向本身时神采有异,脚步略顿了顿,低低接了句:“来信了。”
气愤之声惊得诸人投来道道目光,偌大殿中瞬息一片喧闹,令人胆怯。
自来律法有言,无旨各地藩王不得暗里练兵屯兵,不然以谋反罪诛九族。平南王并非是不知深浅之人,现在这般……但是要造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