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传闻言,只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戾气,转眼既无。他背过身,悄悄转动着指上的玉扳指,内心实在讽刺。
云烈亦是心机通透之人,既如此,便也未几思疑,瞧了眼这宏伟富丽的大殿,目光转转,这才落在了北冥风的身上,却格外带了几分含义:“不是南诏的事,而是我们两国的事,并且,要对抗的,是我们共同的仇敌。”
来人被引进,一身浅显的侍卫服,立于殿中却久久未曾施礼。诸人都是一头雾水,反倒是向来暴脾气的司徒熙睿动了怒,喝道:“大胆,见到皇上还不可礼,来人……”
云烈听着面色未变,余光微微瞥向他,倒是满面的不屑:“这位大人不知是身居何职啊?”
这一点在此之前诸民气中都已有考量,现在闻此言倒并无多大的震惊,只是耐烦的持续往下听。
这话听在旁人耳里直叫人觉着这云烈王子还真是好生的无耻,现在这匈奴人对于的单单只是南诏国,对北朝可并无威胁,现在他来乞助,却一言便将两国强行绑在了一起,莫非是想要借力打力?
“来时我与父王便阐发过眼下的局势,匈奴派兵驻扎在南诏城外已有十几日,可除了普通挑衅惹事外,并无伤人之意。以是我们猜想,他们的目标,或许并非南诏。”云烈抬眼,看了看北冥风神采无变,这才又持续往下去。
从旁瞧着的祁洛寒与秦桦目睹着势头不对,仓猝一人拉着一个好声安慰。
“云烈?”未曾想到来人竟是云烈,北冥风颇觉不测,遂望向祁洛寒,问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”
祁洛寒将手谕谨慎收好,救援祁王一事算是告了一段落,统统,只待楚训那边传来动静再作裁夺。
北冥风留意到他的目光,负手而立,只道:“在场皆是朕的亲信,召他们前来本来也是商讨事情。你既来了,便先说说南诏的环境。”
秦桦兀自考量一番,进言道:“皇上,依臣所见,救,是该当,却不成动用京中之人。这一来,靖州路途悠远,从京中拨兵需得点兵安排,实在破钞时候,我们等得,祁王怕是等不得。这二来,祁王夙来技艺高强,即便山匪人多势众又操纵地形上风来了个突袭,可有楚大人从旁庇护,这好端端的祁王,又如何会等闲被山匪掳走?这一点,只怕我们还得再考虑考虑。”
二人自知理亏,并不该答。
“当场格杀。”
云烈本就是嘴上工夫赢了的,倒也没有多大气性,不过就是好强应战罢了。反倒是司徒熙睿嘴上输了,就非要以武力讨个面子返来,说甚么都是不肯作罢的。
司徒熙睿一甩阔袖,正要答话,却见云烈收了目光,悄悄扬扬便截了他的话去:“想来也不是甚么要紧的职位,不然如许的眼瞎又蒙了心的,只怕早早的就被赶出朝堂了吧。”
北冥风挑了挑眉,听得祁洛寒成心卖了一个关子,倒是来了几分兴趣。
北冥风瞧着这大殿的混乱也是无法扶额,只觉一阵头痛,低声制止了两句见无人应听,当即脾气也上来了,怒道:“都给朕闭嘴。”
“皇上,臣与秦将军是一样的设法。”祁洛寒附言:“现在想想更是深觉此中门道浩繁,这此去畅达,山匪不来劫夺赈灾物质,反倒是发兵动众的劫了一个祁王,莫非他们就当真不怕今后惹怒朝廷,换来个举巢颠覆的结果?但现在天下皆知祁王被虏,若此番是个圈套,可朝廷无增兵援助,不恰好失了民气,使得别人畅快?”
言罢,北冥风马上去结案前,部下运笔如飞,短短时候便拟妙手谕,再取来玉玺盖印,至前,递交给了祁洛寒。
这话落在世人耳里皆是深沉思虑了好大一番,秦桦走向祁洛寒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胛,暴露的笑容无不是赞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