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冲向前跨出一步,沉声道:
比拟之下,王献的确就像彬彬君子,正襟端坐,烟花酒坊也如身处道院书院。
“本应如此。”
没走几步,丁冲仿佛有所发觉,拧腰筹办转头,给沈渐把肩摁住。
“四周神华修士窥测,牢记谨慎。”
沈渐斜睨纱帘外,只能瞥见来人佝偻身影,不像伴计。
衰老的嗓音脑海里响起:
沈渐嘴角微扬,坐姿慵懒,手捻酒杯,另一手搁在女人暴露的乌黑大腿上,温软光滑,眼角余光却透过薄薄帘纱傲视四下,有气有力道:
街道冷僻,仙都内城,时未宵禁,虽说多数铺子已关门打烊,也不该该温馨如此才对。
他左拥右抱,手也极不诚恳在美女身上游走。
“献公子,有人找。”
仙道院在南城外,顺御街出内城,走朱雀大街出城,再走个五里就是仙道院地点的翠薇山。
“想的话,多走几步,隔壁西院可留诸位仙家。”
固然他向来不说,但沈渐和丁冲都以为他是七大门阀瑯玡王家先人,仙都九院近似七阀家属后辈如过江之鲫,像他这类低调之辈不堪列举。
正聊着,纱帘门外有人低声唤:
“管他谁谁谁?仙都大梁,门阀世家再狂,还能狂到疏忽国法不成。”
身边美人笑得花枝乱颤,头上步摇叮咚作响,扭着水蛇腰。
雅阁内里欢声笑语,觥筹交叉。
“何人?”丁冲身子微僵。
仙都大梁论酒楼豪奢程度,熙春楼若称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。
丁冲笑道:“你指明天还是三个月后。”
入其门,一向到主廊,约一二十步,分南北两廊,皆济楚阁儿,稳便座席,向晚灯烛荧煌,高低相照,盛饰妓女数十,聚于主廊面上,以待酒客呼喊,望之好像神仙。
“唉,这仙都大梁,除了九院学员,哪能找出诸如三位般神仙俊朗人物。”
明显,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些人。
沈渐眯起眼,道:“你如何得知?难不成开了天眼。”说着伸手往美人面庞上摸了一把。
沈渐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豁过来,他是在接前面那句。
声音压得很低,但充足让丁冲闻声。
“天坑有新货。”
王献荷包向来就没有空过。
人间有三种人目光最是独到,一巾,二倌,三娼,巾就是指给人算命的半仙;倌则是各行中小二堂倌;娼就比较好了解了。
沈渐毕竟打小就住京郊,耳濡目染,对仙朝柳氏皇室管理天下还是有那么几分信心。更何况他们也是修行者,即便面对境地稍强的敌手,也并非任人宰割的弱鸡。
“那又如何?”
沈渐哈哈大笑,用力捏着这家伙钢铁普通的肩膀。
平常女子本来就对修行者吸引力不大,长相再斑斓,又怎比得女修金枝玉叶的仙家气质,何况多数女修兼修对容颜方面大有裨益的内媚术,远非平常女子可相提并论。道院女修不在少数,他二人又修武道,阳盛气足,最合适做双修工具,想做爱做那些事,很轻易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。
算命的吃的就是眼力见儿那碗饭,目光差了饭都吃不饱,还能混得下去;堂倌则胜在见多识广,一眼能看破别人兜内里荷包子分量;娼则阅人无数,坦诚相见的多了,目光天然比平凡人高大一大截。
丁冲眼睛一亮。
该露的处所必然会露,不该露的处所也影影绰绰,让人遐想连翩。
王献俄然蹙眉道:
贴金红纱栀子灯,装潢厅院廊庑,花木森茂,酒座萧洒。
两人见惯不怪,这家伙向来如此。
王献笑了笑,也不跟他辩白,“你玩你的,管我做甚。”
虽说这美娇娘说的是客气话,还是逗得沈渐乐不成支,趁机多摸了几把。
他们一身玄色大氅重新遮到脚,看不清面貌。
王献早早就订好酒菜雅阁,位置极佳,凭栏可眺主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