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沈家那种小马车照理不能停在皇城门前，不过骆道人有仙道院院监身份，随便在车上挂个道院牌子，卖力值守皇城宫门的金鳞衣也不敢等闲赶人。
真是失误！忘了这家伙妖族混血。鼻子的确比狗还灵。
这些都是朝廷的犒赏，除了一大堆灵髓另有一整套天仙僧衣和一把伞。
这才向骆道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，说道：“院监如何亲身来接。”
公道铺早早开了门，窄窄的山壁狭道上排起了长龙。
骆道人又喝了口酒，轻声道：“我让老阙向吏部提请，想把你带回道源宫。”
“用不消分你点。”沈渐摸索着问。
“但吏部直接回绝了老阙。”骆道人声音很降落，心有不甘。
……
他从未娶过道侣，连个端庄嫡传弟子都没有，自从天劫那天赶上沈渐，十年来真把他当作半个儿子在调教，豪情都是相处出来的，何况沈渐也是那种大要看起来不靠谱，实则相称重情重义的人，他又如何不会体贴！
丁冲第一个跑过来驱逐，一个熊抱，然后在他胸口擂了一拳，大笑道：“咋样，有没有收成？”
沈渐当然一眼就看出来此人是独孤，人是他请来的，面具也是他送的，并且这个账还得记在他头上。
“好啊！我给你我的通行令牌，能种灵当然好，不能也无所谓，归正也不影响修行，最多少几种攻防手腕罢了。”
骆道人拿着酒葫芦往嘴内里灌酒，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瞧着沈渐在那儿当真盘点灵髓。
“我想再去小灵山尝尝。”
沈渐也猎奇，特别骆道人表示得如此不普通，还是照实道：“全部问道，她都没如何脱手，归正我没瞥见，仿佛对王陈也有不满。”
“陆玄机。”骆道人脸上暴露吃了屎了神采，“她如何和你勾……和你熟谙的。”
前面不带阿谁啊字还好，带了阿谁啊字，听起来仿佛变了味道。
独孤却在悄悄耸着鼻子，面具后的眼眸金黄，有如丛林中捕食的野兽。
像他这类身份，身上有件储物宝贝也不希奇，沈渐问都没问，拿起那把天机伞，一手握柄，一手握住伞杆，双手一分，呛一声，一柄又细又窄的直刀抽出。
骆道人怔了半晌，喃喃道：“也普通，王陈操纵问道立威，把天道院当东西，天师道天然有所不满，陆玄机与天师陆……她出面借刀只怕也是借此给王陈提个醒，让他别把手伸得太长。”
沈渐挠了挠头发，讪讪道：“要不，这套天仙僧衣送你，我又不是羽士，穿这玩意儿仿佛不太合端方。”
普通修行者，没人专门练嗅觉，以是只要身上没重的怪味，旁人没法辩白。
一会工夫，他起码找出六种用法。
朝臣、外戚等出宫都只能走南天门。
沈渐还是只要安抚：“我会重视。”
“想求甚么？”
王献点头，扯着丁冲衣袖，浅笑道：“你先回家歇息，等你缓过劲，再来我家坐坐，今儿我就先拉丁冲去认认门，到时也好帮你带路。”
“出来了。”
门已经自行关上，整间屋子被阵法包裹，一丝声音都传不出去。
骆道人点头，轻叹道：“身不由己，命不从人。”
然后他看着沈渐，正色道：“今后你离她远点。”
天意吧！也只能多花点精力防着那些人耍手腕了！
但是独孤，天生妖族混血，此中狼族占有很大比例，刚好又保存了狼和狗最原始的天赋。
王献一脸无辜，无法苦笑道：“那仿佛是好久之前就传下来的端方，先帝就没改，早晓得我就在宫宴上偷拿些，把储物宝贝借给你用。”
他的嗓音也完整变了，让人完整听不出原有的调子。
十五，鬼市开。
骆道人伸出枯干如老枝的手指，捻了捻衣袍，说道：“这但是好东西，冰原蚕丝织成，御造局的技术，灵道宗监制，款式是丢脸了点，值钱倒真值钱；这靴子也能帮你行云踏雾，耗损真气未几，不过得每天喂点灵髓；守真簪能帮你打坐时更快心宁气平；缚仙索就不消说了，扔出捆人有点用处，对于境地比你低的费事，对于境地高点的没啥卵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