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这我如何给忘了。”徐紫菱想了想,回身从床下抽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,翻开盒子,从中取出一小瓶丹药揣在怀中,便改向木曜宫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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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在要我说嘛,人家女人压根不消你提点,据我察看早就已经和炎焱勾搭上了。这炎焱在二代弟子中现在是所向披靡,将来的宫主大位难跑他的手心。嘿嘿,你这门徒这方面的天禀和你当年可有的一比啊。”申百农说罢,将手上的草药递了畴昔,意味深长地看着雨秋师太。
身后不远处,雨秋师太的声音缓缓传来,声音美好慎重,让人听起来便觉温馨,但又不敢违背。
申百农手拿着一支草药,摇摇摆晃地走到雨秋师太身边,卖乖地笑道:“别那么冲动嘛,你看你,一被我说破了心机就破了表情了,唉,看来你还是没修炼到无根无欲的境地啊。”说罢,用心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何人不畏死?特别是循六合大道修炼的修士,在晓得了探取长生不死的奥妙一二以后,争分夺秒地晋升境地加强修为,便成为了统统修士共同的本能。只是六合之大,真正勘悟大道的又有几人?
师太接过草药,本来怒极的神采顿时降了很多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就你为老不尊,你如果能管管你那张嘴,说不定当年我还能看你扎眼几分。”
十月已是中秋,风凉的气候垂垂向望月宫覆盖开来,不过这对于宫里的修道之人来讲,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感受。
申百农赶紧摆了摆手,仿佛恐怕雨秋师太再往下说一样,道:“旧事就别提了,算是我一厢甘心,我傻还不可么?”
不知是言者偶然,还是听者成心,徐紫菱的脸不知不觉已经红过耳根,莫非炎焱和她的私事已经被徒弟晓得?她不由偷眼抬看,但是雨秋师太的面上还是是古井无波,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。
待徐紫菱走远了以后,山石后俄然传来一阵笑声,“嘿嘿,甚么叫‘多跟他们来往一些也是无妨的’,这男女之间能来往些甚么啊?如果别的宫也就罢了,旁人都说水火不相容,嘿嘿,依我看你也挺百无忌讳的嘛。”说着,从山石上跃下一名白发童颜的老头。
“哦,实在这也没甚么,毕竟修道越今后越加艰巨,急功近利反倒不好。如果累了,无妨到其他宫也走动走动,你们二代弟子相互间交换交换,于修习也有很多助益。现在二代弟子中火曜宫势头正盛,我那炎焱师侄传闻已经到了少阳八重,另有龙应天传闻也有了五重的功力,平时你若无事,多跟他们来往一些也是无妨的。”雨秋师太安静地说道。
俄然,徐紫菱心中一动,想起明天是十月初十,恰是柳欣儿的生日。
修行之人,就是在日复一日的修炼,一次次的打磨肉身中不竭窜改,离浅显的凡人越来越远,在获得远胜于凡人的力量和悠长的寿命的同时,一些糊口中噜苏的思路和敏感,他们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散去。
“是,徒儿服膺。”徐紫菱婀娜欠身,见徒弟没有别的叮咛,便谨慎翼翼地辞分袂去。
亭台水榭,濛濛的雾气环绕下,一朵朵冰透晶莹的水花在纤细的长鞭勾画下缓缓浮空而出,水花起处带着充盈的灵力,朵朵水花层层叠叠,在构成了一墙帷幕以后纷繁炸裂,仿佛烟花般残暴,内涵的灵力喷薄而出,将劈面的山石炸出了一个大洞。
石块弹入水池,激起无数藐小的水柱,升起复又落下,纷扬的水花前面,亭亭玉立着一个窈窕的碧蓝色身影,恰是水曜宫雨秋师太所收的关门弟子徐紫菱。她素手执鞭,娥眉柔目,悄悄地看着面前的一帘水幕入迷,嘴角暴露淡淡地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