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羽士缓缓说道:“妖孽,你想通了没有,只要你交出天书,我便当即解开你身上的禁制,还你自在。”
只听蛇妖缓缓说道:“你一口一个妖怪,却可知妖也有善恶?我虽为人间螭龙,却也晓得是非对错,从不妄杀一人。”
“而你们望月宫自夸除魔卫道,内心却虚假狡猾,清楚是妄图天书功法,却假借除妖之名将我囚禁于此。试问何为正道,何为妖邪?”
乾风心中一动,方才听破智囊叔与蛇妖的一番对话,仿佛便是要问出天书的下落,这天书究竟是甚么宝贝,竟引得师叔如此正视,乃至不顾身份?
正在这时,从转角的另一边俄然传来了脚步声。
“甚么?你说这宝贝是魔教的?”乾风不由昂首骇怪道。
“天书到底是甚么东西?”
“本来那混蛋叫破军…嗯,师叔?你还说你与他不是一伙的?”蛇妖两眼一瞪,勃然大怒道。
说罢,她意兴索然,刚要转过身去,乾风却俄然说话了:
咦,如何听这蛇妖的声音,倒像是个女的?当下乾风的惊骇略减,回道:“这星锥是我爹留给我的,和你们妖怪搭不上半点干系。此锥与我情意相通,人在锥在,我就算是死了,也不会让你轻渎父亲的遗物!”
“他的确是我师叔,如何,你打不过我师叔便只找软柿子捏?我即使功力全无,但身为望月宫弟子,便与你们这般妖妖怪怪势不两立!”乾风说罢一握星锥,便要脱手。
说完,他重重地哼了一声,掉头愤然拜别。
“哒,哒,哒…”
过未几时,一名步态慎重的中年羽士拐过弯,走到了蛇妖面前。
浓烈的腥味劈面而来,眼看下一刻乾风便要葬身蛇腹。在这存亡之际,俄然一股冰冷的冷意从他满身流过,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,奋力地抽出右手,握著手中乌黑的星锥,向那蛇妖的嘴唇插去。
只听蛇妖持续说道:“想不到魔教失落已久的教祖圣物竟落到望月宫的小子手里,这事如果传出去,魔教还不叫人笑掉大牙了。”
“真的?不是那恶道人派你来的?”
“胡说,仆人的圣物如何会落到你手里,不说实话把稳我吃了你!”
只听蛇妖竟口吐人言,开口问道:“这宝贝你是从那边得来?”
乾风不由低头看去,乌黑的锥面锃亮光滑,披收回几道幽幽的寒光,这柄三棱锥的来源他从未细想过,只晓得是父亲当年所用的成名宝贝。莫非,这蛇妖晓得它的来源?
“碰到雪崩,从上面摔出去的。”
“你如果舍得放弃天书,不早就动手了吗?再说了,你整日带着张面具,不肯以真脸孔示人,我看你的胆量也一定大到那里去。”
“哈哈,还我自在?只怕我一交出天书,才是真的没命可活了吧。与你这虚假之人说话真是吃力,我说了,天书早被我给毁了去,你还是直接杀了我算了。”
蛇妖与乾风同时面色一变,蛇妖二话不说,伸出舌头将乾风卷起放到了身后,乾风不知来者何人,也闭目凝神,不收回任何响动,仅凭双耳聆听。
螭龙望着他,半晌以后,眼中有深深绝望,忽地收回一阵苦笑,悄悄道:“罢了,实在这人间,谁又不是如此呢?”
“如何,现在你晓得了你手中所拿乃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魔物,还对峙那所谓的正道吗?”
蛇妖并未起火,转而换了一个题目:“你是如何出去的?”
等了好久不见有动静,乾风缓缓展开眼,见蛇妖只是一味地谛视着星锥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星锥呈现的那一刻,蛇妖仿佛呆了一呆,愣怔地看着星锥刺破本身的嘴唇。蛇妖吃痛不已,舌头一松,乾风重新掉回到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