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边夜色里,最深的暗中当中,这是一片非常沉寂之地,好像是埋没于天下以外,不为人知。群山包抄着的大地平坦肥饶,流淌不息的河水灌溉着那些纷杂草木,使其富强成荫。
“幕血蔽天,光暗无分,郁郁幽幽,高低总计三千里,仙凡不成知,此乃天殇啊!”
“爷爷,就您晓得的多!管他们是妖还是精呢!匡大叔那里会在乎这些,谁都晓得,便是那些吃人饮血的妖怪们,也好过这人间很多人了!倒是爷爷,您都多大了,不能少抽些大烟锅子?”
白叟长篇大论说的滚滚不断,冲动处不由一阵非常狠恶的咳嗽,面庞都有些青紫起来。身边的少女仓猝把他手中的烟杆夺过,悄悄拍打着白叟的背部。
月满自溢,流瀑人间,芳华一刻,为帝流浆。六合于众生,现在不无情。
“无妨,那里需求如此谨慎!我们此番乃是有求而来,怎能在仆人面前冒昧失礼!匡保护,此地仆人虽非我族类,却也不是甚么茹毛饮血残暴无良之徒!我们平素所称的妖,乃是妄图心中欲念,灵智沦落浑沌自拔不得的一众生灵,与诸多山野精灵,不成一概而论。何况那所谓妖中,可很多了人族为祸!嘿嘿,本家相伐,尤是残暴。”
当下白叟轻捋颔须,微摇斑白头颅,一边吞云吐雾,一边侃侃而谈,上尽天象,下穷地理,古往多少事,江湖朝堂间,又并那云间山头,端坐垂钓的清闲神仙,亿万里神州,钟秀绝奇的无数外族奇兽,慢吞吞言语间,竟是都有触及。
白叟狠狠抽了一口烟袋,又是咳嗽了好半会儿,方才稍稍安定了呼吸,挺直身子,抬手指向西方,道:
“好了,好了!晓得小倩最体贴爷爷了!不抽就不抽吧!匡保护,烈保护,脱了血甲吧,小倩说的不错,人间最恶是民气,我们现在已经离了他们十万八千里了!再说别看这条河窄窄浅浅,可河岸这方便是净土,安然的很哪!说不定现在就有精灵在暗中看着我们,可别让朋友们看扁了我们天机堂!”
青红色的玉轮瘦如镰刀,矮矮悬于远方群山之巅,夜空深沉,星子闪动,在高空飞奔着的风儿,将零散的云朵儿推向未知之处。大地隐没于暗中当中,有虫声蛙鸣,有风吹过草叶时留下的细碎歌声,有夜行的野兽们收回的孤傲嘶吼,有河水奔腾的声音。